独自一人回忆起往事,森鸥外不禁长叹了口气。
算起来,就是从十七岁那年前去警校起,於菟便越来越脱离他的掌控,也离他越来越远了。
孩子长大了不再听从家长是很自然的事情,但做父亲的多少还是会觉得有些寂寞啊。
不觉间,放下了手头的工作,踱步至了这栋大楼里於菟原本的房间。
房间里的每一处都始终保持着原本的样子,也一直都定期打扫,尽管这些年没怎么被住过,怪冷冷清清的。
森鸥外走到床边,拿起了床头柜上摆放着的相框。
相框里的这张照片是当年龙头战争结束后不久拍的,照片里的三个少年都才十六岁,这张照片还是他亲手拍下的呢。
照片里,三个少年呈斜线状一字排开,最前面的太宰治冲着镜头吐舌头扮鬼脸,中间站着的中原中也努力挺直身板甚至疑似偷偷踮脚想要让自己显得高一点,森於菟则是躲到最后面弯腰探头想要显得自己脸小。
记得当时他摁下快门后……
【喂,太宰,你冲着镜头做什么故意卖萌的表情啊!】
【哈?我怎么可能对着一个发际线都没救了的大叔卖萌啊,你以为所有人都是你吗,爹宝小猫咪。】
【不是猫咪,我是老虎啊老虎!】
【有什么区别,体型大一点的猫科动物罢了。】
那段时间,他经常被三个孩子吵得脑壳疼,三个人一旦闹作一团就必然要来他面前轮番告状……
【森先生!】
【boss!】
【爸爸!】
他的耳朵天天都像三声道环绕似的,总是一只手批文件,另一只手还得空出来给蹭着他哭唧唧的小虎崽顺毛。
没办法,於菟他打架打不过中也君,嘴臭又臭不过太宰君,只能祭出独有的必杀技——找爸爸告状。
【呜呜,爸爸,他们两个又欺负我……】
每次於菟一哭,中也君就手足无措地反思自己刚刚是不是下手重了,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太宰君则是觉得於菟哭得还不够到位,在一旁做着演技指导,教於菟要怎样运用表情和肢体上的细节,才能哭得更动人一些。
每次这种情况他都是打哈哈过去,他当然知道於菟是在假哭,因为……
【真正的眼泪,是不会流出来的,早就在心里流干了。】
当年,异能大战结束后,他去英国接被他独自丢在那儿三年的於菟时,九岁的小於菟是这么搂着他对他说的。
……
而此时,太田於菟并不知道自家老父亲在回忆往昔,送走了警视厅好友们后,他正忙着……
“异能力——”
克服羞耻心,摆出了个酷炫的放大招pose,然而……
什么也没有发生。
“难道是要通过结印释放吗?但我该怎么提取我体内的查克拉呢?”
比了个“千年杀”的印后,太田於菟就放弃了,不行不行,他真的不会那些把手拧成麻花的结印啊。
收起这套中二少年十八式,太田於菟摆烂地躺倒在地板上。
那天,他无意间发动的那个异能力到底是什么啊?当时完全没反应过来,只听到“啪!”的一声脆响,不过……原来他真的是那种都市传说中的异能力者啊?
为什么他失忆失到连自己的异能力都会忘记啊!不是都说真正重要的东西,就算头脑忘记了,身体也会记得吗!
……可能那个异能力很鸡肋没什么用吧。
丧气完后,太田於菟从地板上一跃而起,满血复活,坐到电脑前继续噼里啪啦地打字写稿。
工作,工作,今天也是为了成为首相而努力的一天!
……
几日后,满血归来的太田於菟在国会上发表了关于枪支、炸弹等危险品管控问题的重要演讲——
“过去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我便经历了两次此等恶性事件,我以切身实践体会到了加强管控枪支、炸弹这些危险物品的重要性以及必要性!”
“再不管控的话,难道要让这个国家变成人人高举枪、人人都能手搓炸弹的危险国度吗!”
“诸位,看看米花町如今居高不下的犯罪率吧!如果再不高度重视这个问题的话,你所生活的地方很有可能就会成为下一个米花!”
太田於菟慷慨激昂的演讲赢得了满堂喝彩,尤其是亲身经历枪支炸弹威胁的感受远比身处高阁之上发表的假大空言论更能令人共情。
这就是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啊!
米花町的群众尤为感动!
……
港口黑手党总部——
首领和几位干部一起收看了电视新闻对太田议员这次国会演讲的报导,看完后,一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