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现在真的看上去很不熟。
他们是谈恋爱了,还是被迫政治联姻了?
所以,怪不得他让她来钓他。
是因为他陈清野天生被动,时刻要保持自己的态度吗。
但她谈恋爱可不是为了和一盘菜大眼瞪小眼。
岑舒贤向陈清野的方向挪一步,仰起脸:“……哥哥。”
陈清野的姿势肉眼可见地僵了一下。
他侧颜看向她,眉头微蹙。
不是,陈清野你为什么用这种见鬼的眼神看我啊。
但岑舒贤毕竟经历过大风大浪,面色如常地轻柔一笑,伸出自己的手:“我手好冷啊。”
“……我等会让人给你拿个暖手宝。”
“你帮我暖暖,好不好。”
陈清野盯着她伸出的手。
中间停顿的时间之久,让她差点以为陈清野在给她看手相。
然后陈清野提了提自己的外套口袋:“嗯,你放进来。”
“……”
真是服了。
电梯里“叮”的一声,到了。
“算了。”岑舒贤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微笑,“冷点保鲜。”
-
岑舒贤跟在陈清野身后,走进帆船俱乐部的大厅。
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
圆柱建筑的中间是中空的,室内是环形构造,可以透过玻璃看到对面的大厅。天井的一层有一个玻璃花房,种满了各式各样的热带植物。雨水由屋顶的集水器汇集起来,以固定的频率倾洒而下,仿若一面挂在玻璃上的自然瀑布。
陈清野让她坐在一旁的沙发上,走到前台和站在那儿的女服务生说了几句话。
随后,其中一个女服务生朝她走过来。
“岑小姐,我带您去更衣室。”
“谢谢。”岑舒贤站起身,走出几步后,佯装不经意地问,“陈清野和你介绍我了吗?”
“是的,岑小姐。”
“他有介绍我的身份吗?”
“陈少爷说您是他的女朋友。”
岑舒贤原本还想问问陈清野有没有带过别的女朋友来,但想了想她们应该不能随意议论老板的私事,还是作罢了。
她跟着服务生踏入更衣室,又被里面的陈设狠狠地闪了下眼睛。
一整面的梳妆台上,放着的护肤品和化妆品小样都是顶奢的品牌。
“您洗澡后可以先穿浴衣。”女服务生指了指衣柜的方向,“您的衣服换下来后我给您烘干再送回。”
-
洗澡、吹头发、换衣服加补妆一系列事情弄完后,岑舒贤看了一眼表,已经距她和陈清野分别过去了一个半小时。
她拿出手机,上面有一些乱七八糟的消息,但没有陈清野的。
岑舒贤又往下翻了翻,找到那个有显眼的红色感叹号的消息框。
陈清野的头像还是那枚意义不明的绿色月亮。
她从他的头像点进去,发现她已经能看到陈清野的朋友圈了。
不知道陈清野什么时候把她拉出的黑名单。
但他什么话都没和她说,就像还在守着昨晚她说别用微信联系她的要求一样。
女服务生走过来,朝岑舒贤露出一个职业的微笑。
“陈少爷在会客室,我带您过去。”
走了几分钟,一扇看上去就极其重工的水晶镂刻法式双开门出现在岑舒贤面前。女服务生弯腰为她推开,并做出请的手势。
隔壁是一片公共的休憩茶吧,木质装修沉稳而高级。
岑舒贤敏锐地察觉,在服务生为她打开那扇门的时候,茶吧里正在聊天的几对年轻男女声音小了下去,目光不约而同地朝她投来。
她没有回头,只是挺直脊背缓步走了进去。
令岑舒贤意外的是,会客室里只有陈清野一个人。
她自己也没察觉到自己松了口气。
陈清野正靠在窗边红丝绒的沙发椅上,长腿交叠搭在脚凳上,左手懒散地撑着下巴,右手里捧着一本书。落地窗外雨水瀑布泄银流雪,衬托着眼前的画面有几分安静的诗意。
岑舒贤勉强辨认出封皮上的字是“地狱一季”。
她花了五秒断定陈清野在装逼。
因为从她进来,就没看到陈清野翻页。
服务生已经默默地退出了房间,还贴心地轻手轻脚关上了门。
岑舒贤朝陈清野走过去。大理石的地面外围没有地毯,她的鞋跟敲在上面有嗒嗒的声响。
陈清野听到声音,抬头朝她看过来。
室内暖黄的光落在他眼底,显得他清黑的眼瞳比平时多了几分柔软。岑舒贤第一次用这个角度打量陈清野,莫名有种像摸狗一样想要揉搓他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