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说我和别人不一样。”
“……”
“我全都当真?了。”
眼泪又要?从眼眶里滚出来,她怕再多说一个字,真?的会忍不住:“……对不起。”
好奇怪,为什么感觉很?多话没和他说,能说出口的却
只?剩这三个字。
可是再待在他面前?实在太痛苦了,她转过身,想要?走。
手腕被他拉住,她怕他再说出什么挽留的话:“别说了,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她不想再看他在她面前?低声下气。
不想他放下骄傲挽留她。
她把手从他的手里挣出来,明?明?感觉他前?面握得那么用力,几乎要?将她的脉搏烙在她的掌心,但挣脱起来却只?需要?她轻轻一收手。
岑舒贤没有再看他,而是踩在雪里,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
像是小美?人鱼在上岸后终于拥有了双腿,每一步都是剜心之痛。她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一颗一颗砸在雪地上,留下一个个浅浅的坑。
她朝前?走的每一步,都觉得自?己在化成泡沫。
所以她也不可避免地想起过去的回忆,一瞬一瞬在她脑海里升起又消散。
她终于走不动了。
原来他们已经有了这么多的回忆,已经沉重到,她没办法再往前?走一步了。
岑舒贤回过头。
隔着茫茫飞舞的雪,在山路的那一头,陈清野背对着她倚靠在车门边,背影落拓寂寥,雪落在他的肩头。
她怎么,总是这么任性啊。
总是自?己先走,让他看着她的背影。
这次,他都不愿意再目送她了。
她想起复合那一天,她走进组团后回头,看到陈清野站在雪里,微笑着朝她摆手,像一座矗立的灯塔。
那时候,她是怎么想的呢。
——如果有一天,回头再看到他在原地等我,我想跑回他身边。
再抱住他。
所有的思绪乱成一团,只?有这句话在她的脑海里越来越清晰,像是在朝她呼喊。
她转回身。
然后朝陈清野的方向奔跑。
眼泪坠落,带起飞扬的雪沫,掩盖她的脚步声。
直到她跑到他的身后,用力地抱住他。
陈清野被她冲过来的惯性带得往前?趔趄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回头看她。
她紧紧地抱着他,头也不抬地把脸埋进他的羽绒服里:“对不起,我是骗你的。”
“……嗯?”
她听不出他语气里的情绪,磕磕绊绊地补充:“说不喜欢你,是骗你的。要?和你分手,也是骗你的。”
陈清野没说话。
她像终于找回了语言功能,不停地说着:“你和别人不一样,是真?的,我只?喜欢你。”她停了停,“陈清野,我爱你,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
陈清野还是没说话。
她怕他是彻底生了她的气,慌乱地从他背上抬起脸,伸头去看他的表情。
却看到了他黑浓长?睫下,摇摇欲坠的,在路灯下仿佛钻石一样的那颗晶莹。
她的眼泪哗一下止不住了,抽噎起来:“你不要?哭啊。宝宝,陈遥遥,都是我不好,我瞎说八道,我发?神经,你千万不能为我哭。”
他紧紧抿着唇角,喉结重重地滚了一下,神色破碎又脆弱。
她着急地绕去前?面擦他的脸:“你不许哭,脸会冻坏掉。”
陈清野声音低低的:“你不也哭了。”
“……”她去牵他的手,有点丢脸地把脸在毛领上擦了擦,“我们上车再说。”
“抛锚了。”陈清野说,“急着出来找你,忘记加油了。”
“……”
“手机也没电了。”
陈清野的声音像是有点委屈。
岑舒贤低着头,莫名咬着嘴唇,忍不住笑出了声。
她笑了,陈清野过一会儿也笑了。
他们又哭又笑,像个傻子一样。
她靠进他的怀里:“下了山才能打?到车,你能不能背我下山。”
陈清野低头看着她。
他应该也想起来,上一次他们分手的那一天,她在横山上跟他说:“不要?,我看都是结婚的时候新郎才背新娘呢。”
他低声说:“你打?算嫁给我。”
她点头,认真?地看着他:“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陈清野转过身,微微蹲下来,岑舒贤环住他的脖子。
他的肩膀宽阔又坚实,是体验过就不能再放开的令人眷恋。
“陈遥遥。”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