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未雨背靠着镜子,就算坐在椅子上也坐不住,像是精心制作的人偶娃娃。
他平时的凶狠在这种时刻完全被贺京来压制,或许是回来之后贺京来给他感觉太脆弱。
真正身体碎的人还算乐观,反而是恋人破碎感十足,气质苦得发涩。
绝版的人偶娃娃也会被人类霸占,从前的贺京来在旁人眼里对谢未雨百依百顺。
同期乐队常有人开玩笑,说None的队长是主唱的监护人。
差四岁也能监护吧。
后来慢慢流传起要和谢未雨谈恋爱就要过贺京来这关的传闻。
一开始大家都没多想,只是觉得贺京来负责。
谢未雨唯一的桃色,还是不过是一起长大,又当爹又当哥的贺京来。
后面看None发展越来越不对劲,哪怕公司和乐队本人都回避,鼓手和贝斯手打哈哈。
等到谢未雨死了,回了豪门却像是遁入空门的贺京来一直不婚不恋,才意识到监护人当爹当哥还当丈夫。
什么要过贺京来这一关,百依百顺也可以是柔软的捕网。
贺京来不会让任何一个人靠近他的小鸟。
表面看他是谢未雨选中的猎物饲养者,实际上他索取的也不少。
在这种时候,强势到谢未雨的呜咽和他的情不自禁都被吞走。
谢未雨浑身颤抖,贺京来给他整理好衣服,手指点了点对方驱散妆造冷酷的嫣红眼尾,余光扫过自己手表上的时间,在广播再次催促声中说:“是小谢太快了。”
说完还若无其事给谢未雨穿上掉了一只的鞋,“看来身体没有好完全,要多补补。”
谢未雨咬着牙,恨自己失去了尖嘴和利爪,不然他非得把贺京来啄出血痕来。
说是羞辱吧,也不算,还挺刺激的。
他脸上表情从不掩饰,变化得逗笑了贺京来,男人把他拉起,“还能走吗?”
“我送你去化妆室那边补妆?”
是谢未雨说不要演,也是谢未雨说重新开始的。
但小鸟也要脸,这样过去,不是明晃晃告诉大家他俩饱暖思□□。
一点也不高级。
谢未雨挥开贺京来的手,率先撩开帘子走了,不忘说:“你等我走了再走。”
头发也有几分凌乱的男人目光含笑,扫过谢未雨气鼓鼓的面颊,“腿好走路吗?”
乍听像是关心谢未雨之前的腿伤,实际上还暗示小鸟太敏感。
“有点抖。”他还说。
谢未雨在广播声里走了。
被摁在换衣凳上的男人还在笑,心里读了十秒后才离开。
谢未雨回到化妆台时,正好播放下一场比赛pk赛。
贺星楼出现和pk的吉他手出现,贺京来也踩点回了制作人席位。
谢未雨还有时间重新做造,他没有。
镜头给到的时候,贺京来蹭上的亮粉太不均匀。
就算嘴唇看不出痕迹,微乱的发和有几分皱的领口也令人起疑。
舞台主灯落在选手上,导师这边光线暗了下去,江敦还是看了贺京来好几眼。
辛希尔坐在对面,眼神也有些戏谑。
柏文信不在,None自家办的综艺,他们的打分不计入总分,只能算气氛组,也算为了公平。
大部分人都认为贺京来失控了,或者疯了。
以他的地位,实在不应该和岑末雨这个无论身份,还是感情经历都有瑕疵的年轻人搅和在一起。
他是贺家人,不能不婚不恋,联姻也需要完美的对象。
半个港市的商圈都在看贺京来的笑话。
媒体更是写得天花乱坠,也纳闷怎么这次贺京来不为所动,像是任由他们把笔头写烂,深挖岑末雨的过去。
要是真的老房子着火,不应该维护到底,口诛笔伐也不存在么?
怎么像是要把人推上风口浪尖。
种种迹象都会指向炒作。
贺京来如今不需要炒作,只是为了送岑末雨上青云,是不是牺牲太大了?
难道贺家两派已经有了结果,老太太彻底退出了?
嗅觉灵敏的人早透过这段表现在明面在感情去猜测贺家产业的变动。
也有人想通过岑末雨捞点好处,纷纷给他递合作邀请。
殊不知当事人没有考虑那么多,他只是想要弥补遗憾,和喜欢的人彻彻底底爱一场。
不用掩人耳目,发疯发昏都无所谓.
吉他独奏pk很精彩。
镜头扫过导师席上制作人们的表情,贺京来的神色和第一天相比实在是天壤之别。
他连点评都很温和,还是1924的吉他手更尖锐。
三支乐队的吉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