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职位不匹配,高泉一度希望贺家投资殡葬项目,完全的肥水不流外人田。
贺京来:“不满意。”
他点了点手机屏幕,音画暂停,正好是谢未雨的侧脸。
早晨出门前贺京来还吻过小鸟的唇角。
谢未雨烦他,催他快走。
贺京来上了十几年的班,加班时长如果是按员工身份,可以投诉到公司开出巨额赔款。
他之前一心工作除了夺权就是暂时忘掉小谢,沉溺悲伤,实在不好做事。
谢未雨都回来了,他也没必要这么守着。
现在站在谢未雨身边的应该是他才对,但谢未雨不愿意,说他烦死了。
不回贺京来的消息,叫走贺星楼,还把广告拍摄的时间提前,在游乐园就拍了一组。
完全是乐队瘾犯了借口工作玩闹。
非常伯劳主唱的作风,难怪江敦也忍不住直飞来凑热闹。
大概是贺京来的态度不好,负责人说:“京来先生,这不仅仅是老太太提出的,还有……”
“如果他们同意这是最后一次办宗祠祭典,那我就签字。”
贺家几代时间跨度很长,贺京来也不喜欢和这些并不熟悉的老头老太太打交道。
他们实在太喜欢用身份压人了,大家族荣辱与共,有些观念过分陈腐。
越是往上走,贺京来就越理解当年逃走的父亲。
向往自由的人并不在意这样的万贯家财。
能自食其力,和喜欢的人组建家庭,从事相对喜欢的职业,过平淡又普通的生活仍然是贺京来憧憬的未来。
哪怕乐队太耀眼,喜欢的人是天生的偶像。
他也只想做谢未雨的树木,为他枝繁叶茂,不是为这座真正的牢笼。
贺京来往后一靠,大理石办公桌桌面整洁,背后是黄昏时刻的城市。
男人在灯火点亮的一瞬抬眼,“李叔如果不好转达,我直接和老太太说。”
付郁晴最近与付家走得近,贺家这群老东西也不是很满意。
贺星楼的父亲都被叫回去好几次,说是商议家族大事,也是敲打。
识趣的都知道要跟谁,又怕贺京来唯独在付郁晴上念旧,能被对方用他当年是付郁晴带回来理由的噎回去。
负责人岁数也不小了,一辈子都在贺家工作,唯独贺京来不是他看着长大的。
第一次见贺京来的时候,他还是乐队队长,站在路边给主唱买果汁。
那个漂亮的男孩子似乎没有喝过石榴汁,又想试试别的,最后贺京来买了好几种果汁给他。
小家伙喝了两口就不要了,贺京来笑着喝他不要的。
明晃晃的一对,哪怕很多人觉得不是。
就算真不是,比起舅舅一家,谢未雨这个无父无母的流浪小孩也是贺京来唯一的软肋。
很多时候,他都想问付郁晴有没有后悔。
贺京来的能力超出想象,他做乐队队长很精彩,做贺家人也可以很顽固。
这么多年过去,依然不忘记追究谢未雨的死因。
哪怕谢未雨回来了。
但亡魂也不知道当初进入酒店推他的是谁。
酒店的所有权转入贺京来之前,这座酒店的拥有者是付家。
但证据销毁,无人得知。
他也好奇,贺京来到底要用什么对抗付郁晴。
贺京来似乎没有和他交谈下去的欲望,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了。
男人拎起外套,高泉跟在身后,把报表还给负责人。
即将离开办公室的时候,贺京来脚步一顿,“听说您大孙子之前和英朗是一个车队的。”
两鬓斑白的男人,早就过了退休的年纪。
他跟了付郁晴很多年,早年也在付家工作,是司机也是保镖。
贺京来不会无故提起这件事,男人面色一凝,“京来,你……”
贺英朗的车祸是意外,他本就喜欢这些刺激的活动,出事并不奇怪。
但车队却很快解散了,成员出国的出国,卖车的卖车。
虽然间隔很长,看上去是自然行为,贺京来依然查到了蛛丝马迹。
车队里有赌徒,虽然不是李叔的孙子,却是对方的情人。
贺京来看了眼新表上的时间,“失陪了,我得去接小谢。”
谢未雨胆大,也没有启用从前的账户。
贺京来却不遮掩,他喊小谢掷地有声,薄唇微微上扬,依然令人生畏。
这是老板的私人行程,高泉并不用跟随,他转头看向面露惊慌的男人,“李叔,怎么脸这么白,要我派人送您去医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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