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靖川将那张纸接过来,先看签约年限和违约金,随即漠然道:“一百五十万我会让人打到你的卡上,你去解约。”
轻飘飘一句话,却像在秦澈头顶响起了一枚重磅炸弹,让他头晕耳鸣,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他固执地重复:“我要拍戏……”
“我同意了吗?”秦靖川问道。
一想到他宠着惯着精细养着的人,他等了这些年好不容易据为己有的宝贝,竟然要抛头露面,去屏幕上取悦观众!他明明给他规划好了一切,到头来换得秦澈连签约都是先斩后奏,好像恨不能现在就离开他。
刚满三十岁的秦靖川比起先前已经沉稳许多,面对很多大事都能泰然处之,此时却压抑不住心头的一腔怒火。
偏偏秦澈也不知哪来的勇气,火上浇油似的:“我成年了,有我自己想做的事!我不要读国际贸易,不要去弘泰!我要拍戏,当演员!”
他吼得有些气短,胸腔呼哧起伏,仍是不服输地瞪着秦靖川:“我给你睡是心甘情愿,不为别的,但如果我要走,你同样也拦不住!”
秦靖川脸色黑沉到极致,面儿上反而没什么表情了,他解开袖口,抽了领带,脚步逼近的时候犹如索命的阎罗。
秦澈是不信秦靖川会打他的,从小到大都没有过。但下一秒,他的肩膀就被人狠狠扳住了,那力道大的恨不能把骨头都捏碎。秦澈挣扎起来,眼泪连串往外滚,吼声都带上了哭腔:“秦靖川你弄疼我了!你……啊!”
男人的巴掌毫不留情落了下来,只一下就让他后腰连着臀部痛麻到失去了知觉。秦澈被按在那张实木桌子上,后知后觉瞪大了眼睛:“滚!你滚!你不是我的秦叔叔!我讨厌你!”
后面的事儿秦澈记不太清了,总归在他拳脚相加的反抗下秦靖川也没捞得着好。连日气郁加上乍然的刺激让他晕厥了过去,那老东西鞍前马后又是上药又是喂饭伺候了一周,终于松了嘴,答应秦澈可以让他试试。
封建,专制,集权,革命的三座大山秦靖川都包揽了。秦澈揣手坐在床上兀自翻旧账,越想越气,拧灭床头灯滑进被子里还在生气,奈何身体夜夜习惯了秦靖川的怀抱,一时半会儿竟睡不着了。
后半夜秦靖川洗漱完进房,刻意放轻了动作,大概知道他不高兴,人倒是规矩得很,翻身背对着秦澈睡下。
秦澈在黑暗中摊了会儿煎饼,伸腿一脚踹在秦靖川屁股上。老男人懒得睁眼,慢腾腾翻了个身,张开手臂将他裹进了怀里。这才终于消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