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靖川当然不至于,他是从来没限制过秦澈的社交的,就是当年秦澈纠结于自己的性向,故意和女同学去酒吧,他也只是发了一通火了事,并没有真正去管什么。但秦澈的新卡里只有江阔的号码就不行了,这亡命鸳鸯的劲儿让他极不舒服。
他脖子上还挂着头天晚上的彩,本人却不十分在意,当着管家的面把人抱在怀里逗弄:“乖啊,又不是不让你交朋友。”
秦澈没意识到他的怀孕其实让秦靖川也陷入了轻微的焦虑中。一回别墅他就又被软禁了起来,秦靖川在自家花园里都安排上了保镖,只要秦澈出现的地方必有数双眼睛盯着。
风车茉莉谢了,他觉得伤心,没忍住多看了一眼,第二天睡觉起来那残花败叶就被铲了个一干二净,种满了大片颜色差不多的绣球花。
秦澈感觉自己变成了一只金丝鸟,彻底被秦靖川豢养了起来。
他想恢复工作,可片场人多眼杂,秦靖川万万不可能放他在那种环境里堂而皇之地晃悠,又担心秦澈自己在家里会憋坏,于是干脆将人带到公司,寸步不离地守着。
最近几天杰西卡发现老板的脾气好了很多。月初部门主管例行汇报工作,数据出现了明显的纰漏,他竟没当众发火,只是沉声将问题指了出来,要手下人去改。
秦靖川听整场会的时候都有点心不在焉,结束后更是起身就往办公室走,午饭也不出去吃了,一律从万丽酒店打包送过来,那模样活似金屋藏娇,亦或守财奴寻到了什么宝贝。
杰西卡不敢吭声,只猜测秦靖川是不是把小情儿带到办公室来了。直到下午茶时间那当老板的给了一个地址,要她去某条小巷子里买什么红豆烧,那店面太破了,绝非一般人能轻易找到的,付钱的时候她突然反应过来,秦靖川从没对谁这么上心过,所以大概是小秦少爷又来了。
自从医院那次之后秦靖川就再没提起过秦澈的名字,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以为两人早已闹崩,没想到秦靖川是要彻彻底底把他这小侄儿藏起来。联姻也好,虚张声势也好,一同操作下来,秦澈在外头倒真的慢慢隐身了。
总裁办公室向来是闲人免进,秦澈午睡醒来穿着条大T恤满屋子晃荡,玩一玩会客桌上的笔墨纸砚,坐一坐秦靖川的老虎椅,无聊至极竟吭哧吭哧搬了块空地出来练起了太极拳。
秦靖川看着那两瓣小屁股在面前晃荡,恨不能将人逮住吃一顿好的,但总归是有贼心没贼胆,秦澈做了个漂亮的白鹤亮翅他还得赶紧鼓掌说打得真厉害。
可乐子总有找完的时候,秦靖川每天都很忙,能抽出来陪他的时间实在有限。特别是月末月初,新签的业务,待续约的合同,亟待收款的,准备付账的,零零散散能有上千笔交易。当然,业务主管们会分担大半,但大头还是要秦靖川亲自过目的,这活儿最费心血,字句都要抠,稍有不慎打个几百万水漂也是常有的事。
秦澈无聊了,气鼓鼓地站在秦靖川桌子旁不高兴:“我不想在这里。”
他这阵子最常说的就是我不想,我不要,我不愿意,几乎都成了口头禅。秦靖川听多了,仍是一副不肯动摇的姿态,他将人拉进怀里:“是不是无聊了,来帮我看看合同?”
秦澈的财务功底是从小培养起来的,初中时给秦靖川写会议纪要,高中就能当半个秘书了。要不是大学半途跑去演戏,在弘泰当个小主管还是十分稳当的。
上亿的机要合同摊在面前,他伸手拉秦靖川的耳朵:“你不怕我泄露公司机密?”
秦靖川在他手背上吻了一口,眼底的偏执像是巴不得秦澈真欠他点什么。明明穿得衣冠楚楚,说出来的话却禽兽不如:“那我就有理由把你捆在家里,每天张开腿被我干。”
“变态。”秦澈心底一阵恶寒,佯装扭头去看文件,手脚却像被捆住了似的僵硬,耳朵尖慢慢红了。
秦靖川对管理有一套自己的方法,他握着秦澈的手在合同上划重点,像小时候教他解数学题那样耐心,另一只手则轻轻捂在人小腹处,有一搭没一搭抚摸着,半晌感慨:“养这么些年也该替我分担了,但总也长不大,这可怎办。”
以至于秦澈都有些恍惚,要是他跟秦靖川没有这层关系,以正经叔侄相待,那自己或许真的会成为他最得力的助理,陪他谈生意,看合同,打机锋,递话柄,就像杰西卡那样。但他很快又反应过来,杰西卡的工作远不止这些,要是他做了这个职位,大概也要帮秦靖川处理感情婚娶的问题。
只是想一下,五脏六腑就像被扯住了麻筋似的疼得发酸。
秦靖川却没察觉到他的这些小心思,最近他把需要处理的事务一再豁免,但还是避免不了每天忙碌。
多余的杂事下放给秘书处,杰西卡终于有些招架不来。她作为总裁助理,精力是不能被分散的,因此公司新招了一批小年轻进来干活。
经过层层选拔和面试,最后就剩下一个独苗。秦澈在秘书处见到了那个跟自己年纪相仿的男生,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