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认真起来,那些表哥表姐也骇白了脸,急忙呵斥自家孩子:“谁推的你倒是快说呀?”
“是不是你推的,快去给哥哥道个歉。”
终于,闹剧到最后,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哇得哭了起来,在父母长辈严厉的眼色里几乎要吓得失禁了,一边抹眼泪一边哭:“我,我就是轻轻一推,想跟小秦哥哥开玩笑的。”
他是秦靖川表哥的儿子,秦正玲最大的孙子。当姑姑的只能出面:“靖川,大宝是闹着玩,一不小心把人挤下去了,是不是?”
那个孩子觑着奶奶的脸色改了口:“是,是的……我们当时想捡水里的飞机,一不小心把小秦哥哥挤下去了。”
秦正玲看向秦澈,表面公正严肃,实则给人施压:“秦澈,他说得对不对?”
不等秦澈开口,秦靖川就道:“姑姑,这人刚从井里捞上来,有没有吓出病还另说,您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上来就这样拷问,是想逼死谁”
这话说得相当不留情面了,那孩子的母亲吓得瑟瑟发抖,推着孩子往前:“快,快去给你小秦哥哥磕头道歉,去呀!”
那孩子走到秦澈床边跪下,不停磕头,憋着声音不敢哭。明眼人都看得出秦靖川在爆发的边缘,秦正玲脸色铁青,却不敢上前把大孙拉起来:“靖川,大宝也是你的侄子,至于为了点小事就这样逼孩子?”
“我这是替姑姑教育下后辈。”秦靖川冷哼一声,“要是秦家子孙都是这种残害手足,敢做不敢当之流,这个家才真是要完蛋了。”
另一个表姐浑身一震,把自己的孩子推上前:“去道歉,给你靖川舅舅道歉。”
涉事的孩子在地上跪成一团,哭嚎声夹杂着父母着急的辩解声,听得秦澈反胃。
他脸色一有变化便叫秦靖川察觉了,将人全部轰出房间,该问话的问话,关祠堂的关祠堂,等小院终于清净,秦澈疲惫不堪地靠在床头:“你没必要这样。”
“那什么事情才有必要?”秦靖川坐在床头,摸他重新吹干的柔软发梢,“我最后悔的是几年前没这样做,让你在大宅由着他们欺负。”
说罢,他仍心有余悸,翻身上床将秦澈拥在怀里:“还好没出什么事,否则把他们全家开出族谱都不够赔的。”
这个年纪的孩子,说话做事都已经有了大人的影子,他们对秦澈的态度大多也来自长辈的授意。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但没人敢开口说道,秦靖川为了一个外侄大发雷霆,严惩了本家的几个孩子,往好处说是公正不阿,往坏处讲就是他不念本家情分,连自己的亲姑姑都不放在眼里。
秦澈在水里泡得浑身发冷,浑身僵着,手脚一时暖不过来。秦靖川便掀开衣服,将那双脚丫子揣进怀里捂着,一边按摩一边想,他的小秦澈月份大了,逐渐显怀不说,一个人在外面走动也危险。这件事归根究底还是他的问题,以为在老宅就能万全无忧,看来下次回来得把保镖也带上才行。
午饭时间被推迟,大客厅里人人自危。犯事的那几家都没上桌,秦正玲也借口不舒服回房间去了,早晨还闹哄哄的客厅顷刻安静下来,秦靖川面不改色,照样给老爷子夹菜。
这一大家子人对他而言,责任是多过情分的,秦靖川不认为自己的处理方法有什么不对,他总不能让他的小侄儿因为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白白受委屈。
下午他载人离开,去医院又追加了十几项检查,确保胎相都没问题才最终放下心来。只是秦澈受到惊吓后情绪一直很激动,他放松不下来,也没办法休息,秦靖川便把人抱在怀中抚慰,恨不能吻过全身的每一寸皮肤,用尽浑身解数去取悦那副青涩的身体。
秦澈挺着微微隆起的小肚子坐在秦靖川身上,双手被反剪到身后,秦靖川第一次都是又快又猛,迅速把人弄软后这副身子就任他予取予求了。
这对秦澈来说太过刺激,有种平地而起直上云霄的眩晕感,顶峰到来时他抱紧了秦靖川宽厚的肩膀,咬在他颈侧,带着哭腔抱怨:“你们秦家人都是坏种。”
独自在秦家生存的那两年他是吃尽了苦头的。书包和作业本消失不见是常事,有时候吃着饭被人叫出去,再回来桌上的菜就被收走了,那些稍微大一点的孩子在晚上故意弄出噪音吓唬他,把他领到树林里丢掉……在井底的短短几分钟,这些记忆不受控制地从脑海深处浮现出来。
他早就不习惯诉苦,被秦靖川抱在怀里时却忍不住想哭,一阵一阵打着哭嗝,把秦靖川夹得满头青筋。
他替他抹泪,含住那嫣红的唇瓣,秦澈半睁着的瑞凤眼有些失焦,瞳仁儿被洗刷得黑亮,像是没有意识的玻璃娃娃,一碰就要碎掉似的。
秦澈成年后很少哭得这样委屈了,让秦靖川都难得生出了几丝罪恶感,他手无足措地哄:“都是坏种,我明天就把他们全部革职,给我的宝贝出气。”
秦澈总算回拢一些神智,本家的人在弘泰各部担任高管,哪有秦靖川说得那么容易,但他又怕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