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强求,不用强行去讨好谁?
那连相爷也不用吗?
祁云渺还想再问,沈若竹便又温柔道:“等到阿娘把近来的事情都忙完了,就给你寻一位会武艺的女师傅,教你继续习武,好不好?”
“好!”
祁云渺哪里会想到,阿娘突然会提起这回事情。
她整个人忽而都变得神采奕奕。
沈若竹又笑看了女儿好一会儿。
只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她实在不能再在祁云渺的小院里待着了,安抚她躺进被窝之后,她便离开了。
留下祁云渺一个人躺在床榻上发呆。
这是祁云渺住在相府里的第一夜。
她翻来覆去的,有些睡不着。
其实一开始随着阿娘搬到京城的时候,祁云渺也有些认床,不太睡得安稳,只是那时候有阿娘陪在她身边,她还是很快能够适应那时石桥巷里的床榻。
如今没有了阿娘陪伴,饶是相府里的床榻再舒服,也不能叫她很好地入眠。
最后,祁云渺实在是失眠得厉害,下床翻找出了阿爹给自己做的桃木剑,抱紧了桃木剑,这才慢慢地睡着。
—
因着睡着的时辰晚,故而第二日,祁云渺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这才起的床。
她起床时,家里宰相和阿娘都已经不见了。
方嬷嬷告诉她,宗族里有些事情,相爷和夫人今日需要回一趟宗族,傍晚才会回来。
祁云渺点点头,自己坐在小院中吃着下人们准备的早膳。
相府的早膳,果然同外头的不同,同样是清粥做主食,但是相府配的小菜,却足足有十多种,从爽口的萝卜丝,到开胃的酸黄瓜,再到精致的肉脯、香草……祁云渺目不暇接。
虽是日上三竿,但她起床后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做,嬷嬷便也不急着催促她,任她慢慢吃。
直到祁云渺吃了快一半的时候,突然,有小厮匆匆跑到了祁云渺的小院前,见她还坐在院中喝粥,急道:“小姐怎么还在用早膳!郎君都在花厅中等了一个时辰了!”
“什么?”方嬷嬷替她问道,“郎君等小姐做什么?”
“相爷今日走前吩咐了,今早要郎君带小姐去宋府拜师呀!”
“哎呀!糟了!”
方嬷嬷显然是把这回事情给忘记了。
她瞧一眼仍坐在桌边的祁云渺,赶紧抓起她,替她又整理了一遍发髻,道:“小姐先不能吃了,赶紧去宋家要紧!”
什么宋家?什么拜师?
祁云渺觉得自己一概听不懂。
方嬷嬷便一边带着她往花厅去,一边道:“先前小姐还没进府时,相爷便同夫人商量过了,礼部宋大人家有个私塾,请的老师是从前国子监中鼎鼎大名的苏博士,小姐如今既是相府的小姐,自是不能再在外头的野私塾玩闹,是要上全京城最好的学堂才是!”
什么叫外头的野私塾?
祁云渺听罢便有些不乐意了。
虽然她在外头的私塾待的时间短,但那里的老师和同学们也都是极好的。
她还想说些什么,只是方嬷嬷紧赶慢赶地推着她已经到了花厅。
“郎君。”她赔笑道,“小姐准备好了,郎君请走吧。”
这是祁云渺第二次见到裴则了。
她实在是有些措不及防,见到他如同昨夜那般端坐在椅中,她想起昨日娘亲说过的话,站定之后,便不卑不亢地朝他福了一福。
“兄长。”她道。
裴则的眼皮掀了一下。
放下手中的茶盏,终于正眼瞧了眼祁云渺。
与她的娘亲不同,如今尚还年幼的祁云渺,脸颊写满了青葱与稚嫩。十岁上嫩生生的一张脸,乍看是有些可爱,只是细看之后便会发现,除了晶莹剔透的肌肤之外,她的五官目前并无任何突出的地方,不像是个美人胚子。
从昨晚到现在,裴则对这个所谓的继妹都实在没什么兴趣。
见到她好歹是衣着齐整了,便起身道:“走吧。”
祁云渺亦步亦趋跟在他的身后。
只是不过走了两步,她便看见,裴则忽而又停了下来,转身眸光定定地打量着她。
祁云渺不知自己又哪里惹这位兄长不悦了。
“束脩,等着我给你拿吗?”只听裴则缓缓问道。
祁云渺恍然大悟。
她左右朝着屋中环顾了一圈,才在座椅后头的圆桌上找到了阿娘还有相爷早早为她准备好的束脩。
拜师最讲究的就是礼节,就算是当初外面的私塾,阿娘带她拜师时,也是准备足了东西,不能对老师不敬的。
祁云渺费力抱起了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