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祁云渺知道了。
便是上回国子监校场上想拿她去杀杀裴则的威风,却没想到被她抢了风头的那个人!
“你上回开罪了人家公子,人家这回特地帖子上请了你,便是想叫你也去,出出洋相呢。”沈若竹道。
“啊,这定国公府如此小气么?”祁云渺大为郁闷。
“你以为?”沈若竹笑道,“整个京城中,敢与郑家做对的也没有几户人家,你倒是愿意开罪人家的公子。”
祁云渺不服:“难道阿娘也觉得我做错了么?”
“你没错。”沈若竹语重心长道。
上回国子监的事情,那日回家的途中,祁云渺便同她告诉过了。
人家想利用她来笑话裴则,她为何不能反过来去笑话人家?
沈若竹不喜欢惹事,但也从来不怕事。
她告诉祁云渺:“所以,此番郑家的宴会,阿娘不会去的,你也不用去。”
祁云渺便笑了。
她伏在自家阿娘的膝头,和她说了些自己这些时日在宋家学到的东西,还有所见所闻。
宋家人很好,学堂里的伙伴们也都很好,几乎没有一个人是嫌弃她是从乡野来的,全都把她当好朋友。
小伙伴之间有什么聚会,下了课之后,大家吃什么玩什么,都喜欢带着她一起。
就是宋青语的二哥哥宋潇,好像有点看不惯她,总是喜欢找机会嘲弄她。
但是无妨,祁云渺才不同他一块儿玩,是以也没有多少机会任他嘲弄自己。
“对了……”
沈若竹手中握着郑家的请帖,倒是想起来,当初宋家愿意祁云渺去念书,全是赖裴荀的面子,祁云渺第一日去宋家拜师时,她不在,如今她在宋府已经学了有大半个月了,她也该是时候,自己亲自上门去宋家道一回谢。
“宋夫人很会准备糕点,马奶糕、枣泥糕、藤萝饼、玫瑰露……时常会变着花样给我们做点心吃!”祁云渺告诉自家阿娘道。
沈若竹便明白了。
终于又到了宋家学堂不必上课的一日,天空放晴,沈若竹带着祁云渺,还有自己做的满满一食盒点心,上了宋家的门。
宋夫人姓温,全名为温庭珧。
听闻宰相的新夫人要过来,这日,温庭珧带着宋青语早早地坐在自家的厅堂中,等待着沈若竹还有祁云渺的到来。
两对母女相见,各自行过礼数后,祁云渺便跟着宋青语去玩了,只留两个母亲,坐在花厅之中交谈。
温庭珧打量着沈若竹。
这并非是她第一回见到沈若竹了,但每每见到这个女人,温庭珧还总是会被她的容颜给恍惚到。
平心而论,从小生长在京城,父为蔡国侯,温庭珧从小到大见过的美人,不在少数。
就连她自己,也是从小被人称赞标致长大的。
但寻遍整个上京城,温庭珧敢保证,没有一个人会像沈若竹这般,明眸善睐,美得摄人心魄。
她的美,并不等同于寻常少女的容颜,简简单单的清丽,而是在出现的刹那间便会冲击着人的心魂,叫人难以移开目光,眉宇间自带的江南女子的温婉,同她身上那股独属于妇人的成熟韵味,相佐得恰到好处,均为她增添着无限的魅力。
也难怪素了这么多年的宰相会突然间把持不住,非要娶妻。
温庭珧每每见到沈若竹,便要想,若她是个男人,只怕也想将这位夫人给迎进家门,叫她风风光光做自己的掌上珠才是。
因着俩人从前并没有什么单独谈话的经历,温庭珧又实在同相府从前的柳夫人交好,是以孩子们走后,厅堂便有些尴尬。
不咸不淡地聊了两句过后,沈若竹便直奔自己的目的。
原来她今日前来,是为了感谢宋家愿意收容祁云渺念书一事。
为此,她还带来了许多的礼物,有一整斛东海来的珍珠,有她为宋家三个孩子准备的平安符、狼毫、笔架山等文房用具,当然,最要紧的,还是她亲手做的一些点心。
“我打小是在钱塘长大的,那边的点心同京城这边多有不同,是以,便亲手做了一些,想给姐姐尝个鲜,还请姐姐不要嫌弃。”
她一口一个姐姐,面色柔和,温庭珧便是再不想认下这个妹妹,也不好当着这般多下人的面,驳她的话。
她将目光先落到了沈若竹准备的点心上。
温庭珧平日里自己爱吃点心,也爱给孩子们准备点心,是以但凡来他们宋家念书的孩子,多半都尝过她叫人准备的糕点。
沈若竹做的江南糕点,瞧来与她平日里吃的有许多不同,她瞧来瞧去,挑了几个自己感兴趣的尝尝。
软软糯糯的条头糕、用糯米粉同青艾汁做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