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牧一直和他并肩,路不好走的地方时不时拉上一把。
李季夏没把伤口的事告诉白鹭,正常人就不可能手脚各来一刀,再加上他们灵异杂志社的名堂,说出来反而让人戒备。
路确实难走,前面一段地面倾斜度不高还好,越到后面地面越陡,路也就越来越难走。
上山二十多分钟后,李季夏不得不喊停。
几个新人也都累了,听说可以休息直接一屁股跌坐下。
春末时节生机勃勃地不止农田,也还有山里的野草,它们细细长长绿油油的叶子如同丝绸把整个地面都包裹,倒方便了他们。
李季夏也坐下歇了歇。
白海。趁着其他人没注意替李季夏看了看脚上的伤口。
伤口倒没裂开,就是失血过多气力不支。
半小时后,一群人继续爬。
山本身并不高,但非常宽,他们要去的乱葬岗又在山另一边山脖子的位置,因此花了些时间。
七点出发,将近十点,太阳都把大地烘烤的暖洋洋,他们才终于在前方看见那片乱葬岗。
那乱葬岗年代已经相当久远,它原本应该是在一片空地中,但因为长时间无人打理,坟包上已经长出一堆杂草,草最深的地方都有半人高。
草之外坟地里还有许多树,且看粗度最少都百来年。
其中最大的一棵树树根直接扎入坟地,附近好几个坟包都被拱起裂开,从边缘处能看见很深的缝隙,给人一种里面的东西随时会爬出来的错觉。
这样的地方别说是夜里来,白天来都够瘆人。
一群人散开来到处查看,顺便看看是哪座坟被挖过。
白鹭只听说有人挖坟,具体挖的哪里的坟却不清楚,她来之前问过村里的人,村里的人也说不上来。
李季夏几人一边查看一边掏出手机到处拍照,一方面好拿回去给言吾他们看,一方面应付白鹭。
“怎么样?”绕到白鹭看不见的树后后,易文玉问李季夏。
时牧和白海也看来。
李季夏环顾一圈,压低声音道:“阴气很重,让人非常不舒服,能隐约感觉到几团很弱的东西,但以它们的能力应该不足以离开这里。”
李季夏顿了顿,又补充,“符咒有用,阴气都主动避开了我们。”
副本外阴气很弱,副本则全是由阴气构成。
易文玉两只眼睛发亮,时牧和白海精神也为之一振,有用就好。
“这里。”李季夏几人这样说着,白鹭那边就传来声音。
李季夏一群人连忙从树后出去。
白鹭在树林里,脚下是一个比其它坟包要大些的土包,土包被彻底挖开,里面是一副被开了棺的棺材。
坟墓最少都几百年,棺材本身的木头已经被泥土腐蚀得黑腐脆化,里面葬的人只剩骸骨,衣服也早就发黑老化。
“我刚刚在那边看见这里有新土就过来看看,没想到就找到了。”白鹭有些怵,寻常人一辈子也见不了几次这种场景。
旁边几个新人亦是如此。
白海举起手机拍照。
时牧和易文玉看向李季夏。
李季夏不易察觉的摇了摇头,他没感觉到什么。
跟着他们一起来的那眼镜男跳进棺材,他不知从哪里找了根棍子,利用棍子挑开骸骨上的衣服。
旁边几人见他这么大胆,都有些惊讶。
眼镜男并未搭理他们,认真研究,“你们看这一片的木头,腐蚀痕迹明显和其它地方不同,原来应该放着什么东西,估计是陪葬品。”
李季夏几人都看去,那边确实能看见一片隐约的印子。
“还有这里。”眼镜男检查完棺材用手里的棍子点了点倾斜着扔在一旁的棺材盖,“脚印。”
李季夏一群人都看去,棺材盖上确实有个印子,看着确实像是脚印。
眼镜男推推眼镜,“估计是之前下来的人出去的时候借力踩了下。”
“鞋码大概四十五左右,身高大约是脚长的七倍,四十五码大概二十七点五厘米,也就是说这人大概一米九左右。这种身高只能是个男的,年龄大概二十到六十之间。”
“为什么是二十到六十之间?”有人不解的问道。
“小孩没有这么大的脚,这座山这么大,这坟又这么深,是老人的可能性不大。”
眼镜男脚踩在棺材边缘,对旁边的人伸出手,“拉一把。”
那人连忙伸手。
回到上面,眼镜男再道:“而且这人应该就是村里的人。”
他看向白鹭,“这附近没有其它村子吧?”
“没有。”白鹭摇摇头。
眼镜男点点头,“那就对了,附近也没看见其它坟被挖过的痕迹,估计他动手之前就已经来踩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