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鹤的备忘录上,“凤庭梧”这个名字后边跟着一个他便于记忆留下的外号——退圈哥。
不过,现在的他,还是“退圈哥”的幼年版本,退圈弟,长麦粒肿差点扭伤脚踝的,退圈弟。
凤庭梧问:“你认识我?”
火鹤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又自问自答:“也正常,段晗那小子肯定和你说了不少我的坏话。www.jinghaowz.me”
火鹤勉强替段晗挽尊了半句:“也没说什么,我认出你是因为应该没有第二个人长麦粒肿了。”
提到这个,凤庭梧的注意力被转移了:“还不是毕业考学习压力太大,我人生中还没长过这东西呢,又痒又疼又不舒服——幸亏为了拍照给我遮上了,否则看着都觉得恶心,想给自己一巴掌。”
火鹤:“......”
这话不像是开玩笑,火鹤总觉得他真的会心血来潮自己打自己,以他的经验,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很容易突然发疯。
“你这个眼罩还挺好看的。”他紧急转移话题,并且带头迈步往公司后门的方向去。
凤庭梧扶了扶眼罩,无意识地跟着火鹤走:“我特地让医生大哥给我裁了一下,做成了海盗眼罩的模样,你觉得怎么样?”
火鹤:“......”
火鹤拥有好些年哄孩子的经验,立刻熟练地应对:“好看!特别酷炫!任谁看都知道你是要成为海盗的男人——不过你这个眼罩上画的是什么?小鸡吗?还是小狗?”
凤庭梧:“...我画的是凤凰!踩着七彩祥云的小凤凰!”
火鹤:“啊?那是祥云?”
他还以为是鸡窝或者狗垫子之类的东西。
他这么一问,凤庭梧的嘴角逐渐挂了下去,备受打击的模样:“我画的不好吗?我可是上了好几年绘画班的人,老师都说我很有美术天赋。”
火鹤:美术天赋?那是什么东西?
幸好两人已经走到了后门口,他用一个巧妙的拉门动作,掩盖了自己抽搐的嘴角。
待进门后回到有空调的环境下,周身倏地一凉,火鹤这才发现自己手里还捏着那片从树上落下来的梧桐叶。
凤庭梧的注意力再次变更:“我丢给你的叶子好看吗?”
火鹤惊讶地看了看他:“这是你丢给我的?我以为它是被风刮下来的。”
“这片叶子形状像个爱心,我看你没接到其他的,特地丢下去给你玩。”凤庭梧说。
这份见面礼有点特别。
“谢谢你,我很喜欢。”火鹤拍拍他的肩膀,“会把树叶做成书签,一直留在身边的。”
凤庭梧倏地抬起眼:“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火鹤笑着说。
平心而论,他不是一个特别喜欢孩子的人,无论是几岁亦或十几岁,但他还是喜欢看他们望向自己的时候闪闪发光的,不含杂质的眼睛。
*
凤庭梧还没做妆造,火鹤把他带回化妆室,很快就有负责的工作人员把他领去换衣服了。
看了一圈,没找到霍归的人影。
大家各忙各的,他想起二楼的食堂,于是又打算去那里逛逛。
这个时间点卡得很微妙,已经过了早饭时间,但又没到吃午餐的饭点,盒饭窗口当然也没开,但是火鹤在门口绕了一圈,已经闻到了后厨飘来的饭菜的香味。
他食欲其实很普通,但架不住这个幼年期的身体刚换完全部的牙,正在长身体的关键时刻,时不时就要饥肠辘辘。
他在门口徘徊了几步,听见后边有人喊他:“火鹤?”
他回过头,正向他走来的是云彩,会议当天坐在他隔壁的,华海分部的练习生。
“云彩哥。”火鹤举起手挥了挥。
云彩是二十名练习生中年纪最大的,已经满了十四岁,站在还未开始青春期发育的火鹤面前,完全是少年和男孩的展现。
但满满的婴儿肥胶原蛋白,搭配干净好看的五官与恰到好处的妆造,笑一笑,的确像云朵一样,蓬松,软绵绵,轻飘飘的。
但明明在火鹤看来,只是一张青涩极了的脸而已,就连竭力想要展现的温柔成熟的模样,也只是认为自己年纪最大,所以应该这么做,而不是发自内心的。
云彩走近了,抬起手想摸一下火鹤的脑袋,但大概是怕弄坏了他的发型,又收回了手:“你怎么在这里?是饿了吗?”
火鹤有点不好意思:“是有点。”
“如果很饿的话可以进去找找食堂负责的叔叔阿姨,他们会给我们一点吃的。”云彩建议,“去年暑假我来这里的时候,开过好几次小灶。”
火鹤有点心动,但他的嘴上已经上了口红,状态不错,并不想把颜色蹭掉,况且吃了新的东西还要去刷牙,也很麻烦。
云彩提起了“去年暑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