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马上就不臭了么。总有一天会的。
乘白羽心情重新振奋:“阁主明察秋毫。”
“明察秋毫不敢说,不过我知道你一件事,你的事。”
“?什么事。”
“你想撤去遏骨术。”
“!!”
乘白羽:“你如何得知??”
上下左右瞧瞧,“披拂阁难道还有绝学?观心术?”
“啧,说你是雀儿,”
李师焉道,“乱学人言。”
“……你再——”
李师焉抬手,拇指指腹抵住他的下唇。
啊,好烫,老神仙的指尖好烫。
乘白羽似是被燎灼,随后像是挨一下蜇,仰面躲开。
“走罢,”
李师焉若无其事收回手,“你功力刚恢复,独自解遏骨术不吃力么?我助你。”
“阁主,”
乘白羽跟上,“我要与你说,你别学霜扶杳给你看的那些话本,有时人与人之间相处,颇多界限。”
“哦?比如?”
“比如啊,”
两人并肩向丹室行去,“旁人的口唇、脸颊之类,只有极其亲近的人才能用手触碰。”
“你与我不亲近?”
李师焉道,“你若说是,我便再不给你养孩儿。”
“……不是一种亲近。”
“你放心,”
李师焉忽然神色一正,“我有分寸。”
乘白羽大大呼出一口气,又听李师焉道:“又不是没碰过。”
“……什么?”
“别问,”
李师焉长袖束侧,“也别再杵着,来助我。”
李师焉令他取药点水,乘白羽默默听从调遣。
阿羽不满意。
但是阿羽会低头呢。
李阁主是个细致人,用各色丹药宝器列阵,以确保乘轻舟骨骼恢复无虞。
确实顺利,身长不过四尺的孩儿,转瞬间拔骨抽条,长成清俊儿郎模样。
此一番来由,乘白羽从前细细对乘轻舟讲过,他醒来时只有些新奇,倒没有惊异骇然之色。
“阿舟,”
乘白羽探他的脉,“可有哪处骨头格外疼么?”
青年声音清亮:“男子汉大丈夫,一点小病小痛,阿爹莫担心。”
他看去二十上下,恰恰是悟道的年纪。
修仙有延年益寿追溯青春之能,因此并没有面目衰老的修士,乘白羽看上去也是二十许人。
不过乘白羽的二十许和乘轻舟的二十许,差很多,乘轻舟看起来清澈、朝气,充满一股涉世未深的稚嫩之感。
在场三人瞧着。
乘白羽心内长叹:这孩子实在缺少历练,一副很好骗的样子。
霜扶杳惊呼:
“像!太像了!阿舟,你和你爹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啊。”
李师焉形容也有几分震动,不过并没有大呼小叫,只是招呼霜扶杳一同出去,留父子二人独处。
“爹爹,”
乘轻舟轻声道,“从今往后阿舟长大了,爹爹不必总是担心了。”
“谁说的?”
乘白羽笑得温和,“你最刻苦,何时惹我操过心。”
“有的,”乘轻舟道,“生病的时候。”
“从前总是生病,我不愿生病,总害爹爹、阿杳,还有李爹爹,总是害你们担心,”
乘轻舟赧然道。
“你不知道吧?”
乘白羽一副来来来大秘密悄悄告诉你的模样,
“常生病的人才长寿,那些平白无故暴毙的啊,都是平日不生病的。”
“……”
乘轻舟不信,“我瞧李爹爹就从不生病。”
“……这话别告诉他。”
相视而笑,乘轻舟笑意落一落。
乘白羽看在眼里,直言道:“还有什么想问的?”
“爹爹,”
乘轻舟问,
“杳杳说我诞自爹爹腹中,那我的……另一个爹是谁?”
“我自觉不是李爹爹,是么?”
“不是,”
乘白羽并不遮掩,“你听我与你道来。”
从承风学宫到仙鼎盟,乘白羽无一隐藏,也无歪曲中伤,平铺直叙悉数告知。
除却“话本”一事,一句也没隐瞒。
言毕,乘白羽自袖中抽出一枚凰羽,五色莹润,流光溢彩。
“有鸟焉,五采而文,名曰凤皇,见则天下安宁。凰羽一物,百妖退避,佩之不蛊。”
“你若想与你另一个父亲相认,你可不佩戴凰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