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乘白羽三天两头往神木谷跑,看冷脸也不耽误他跑。
然而人与人交往,大约还是要看眼缘,雪母娘娘,可能就是不喜欢他吧。
那时的乘白羽会伤神懊丧,会变着花样讨一份注定得不到的欢心。
如今的乘白羽澹然笑笑,寻偏僻一席落座,该吃该喝绝不耽误。
唔,合欢宗酿得好酒,是月泉水的缘故么?或许贮存一些?带回去请老神仙和阿杳尝尝。
阿舟还小……
乘白羽哑然,也不小了,也可尝试饮酒了。
还怪想念的呢,阿舟他们。
左右看看。
今年欢笑有几人?
幽姿不入少年场。
乘白羽从袖中托出春行灯,飘然离席。
寻一处无人偏殿,乘白羽瞑目捏诀,打算试试老神仙教的凭虚显影。
正在此时,殿门开合。
此一处偏殿乃宾客休憩更衣之所,先前进来时乘白羽分明下有禁制,因道:
“既见禁制,道友何故闯殿。”
“我何故闯殿?我来瞧瞧你是不是又和人幽会。”
一道劲风袭来,卷着乘白羽的腰摔在殿门上,乘白羽祭起春行灯飘立身前。
“真是能耐,”
贺雪权面目阴沉,“见到我二话不说直接亮兵刃?”
“……”
乘白羽烟霭一般的眼睛里并没有一丝情绪。
“捆仙索谁给你解的?”贺雪权问,“我娘?”
默然对峙,春行灯寸步不许近身。
终于乘白羽开口:
“你看见了,此间并无旁人,遑论什么幽会,你可以走了。”
贺雪权目光悍戾如鹰在他面上逡巡,少顷,夜厌蓦地发动,直取春行灯!
咻——
春行焰光大亮,与重剑斗在一处,趁着这空档,贺雪权如鬼魅般欺近,照着乘白羽腰眼一拂。
“唔!”
刹那间一股酸麻蔓延全身,乘白羽挥灯反击。
是实打实的杀招,不是闹着顽的招式,贺雪权面沉如水,夜厌转而一剑劈在殿门口的禁制上。
声东击西!
“你耍诈!”
“又如何?倒是你,”
贺雪权趁机抓住他,“你要噤声,禁制已撤,稍大些的动静传到主殿,修为高深者便能听见。”
半狼血统,高大魁岸,严严实实将乘白羽的身体堵在殿门后。
“我都看见了,”
贺雪权咬牙在他耳边吐息,“你与你的‘好徒弟’大庭广众搂搂抱抱,后来甚至避开众人,做什么去了?他碰你没有?”
“你既然已经确信,”乘白羽也咬着牙,“何必再问。”
“呵,”贺雪权伏在他肩上闷声而笑,“阿羽,你是真不怕。”
一手环住腰身和手臂让他挣无可挣,另一手托住股间往怀里按紧,两人严丝合缝贴在一处。
“别!”乘白羽疾呼。
“我做什么了?”
贺雪权手上搲掘不停,“怎么,这里,尝过别的男人了?”
“贺雪权!”
乘白羽紧抽一口气,“你闹够没有?你成日与旁人同进同出,我说过一个字?你还来污蔑我!”
“污蔑?怎么,你二人还未真正苟合?”
贺雪权玩味,“我不知道,合欢宗中人竟然如此纯情。”
“他还没碰过这里?”
手上辗转,“你们总是隔着衣裳么?还是他只亵玩你的上身?”
“呵,”贺雪权紧盯一眼乘白羽融动的脸色,“怪没趣的吧?”
“我、来、教、你,”
寻着一处,两柄指刃毫不怜惜掇开,“何为欢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