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雪权喉头发哽:乘白羽躺在他身下,甚至他还在乘白羽身体里,乘白羽能做到那么坦然地说谎。
皋蓼又提起驾临碧骖山之事,贺雪权听着便觉怪异。
想想也是,世上何处能屏蔽法器的联结?只有……
清霄丹地。
想问来着,没问。
驾夜厌落于东海之涯,贺雪权目中已是血雾重重。
倏然之间贺雪权看见一个人。
起初以为是乘白羽,奇怪,他何时改穿白衣?怎么没穿青绿衣裳。
再凝目细观,不,这年轻修士不是乘白羽,颌角脸颊比乘白羽圆润,应当极其年轻,按照修士的年岁甚至算是年幼,肩上负一柄镶铜重剑,也不是乘白羽惯用的法器。
“劳驾,”
心中隐隐动荡难安,贺雪权现出身形上前搭话,“请问贵姓?”
青年爽朗笑道:“贵也谈不上,我姓乘,名轻舟,敢问道友高名?”
贺雪权眼风一震:“哪个乘字?”
青年道:“老聃曰:乘乘兮若无所归。”
乘,他姓乘,贺雪权喉头腥甜,须知乘家绝没有旁的遗脉。
“道友,你怎么了?”
青年走上前来关切相问。
离得近了,可看见他眼中澄澈的善意,修眉俊目,菁华俱现。
他分明长着,乘白羽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