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你们是我继任者的份上?,我姑且当作没听见。”封寒不想理会长嬴的阴阳怪气?。他此刻竟然也有些身为年长者的气?度,毕竟他比谁都理解“圣子?”背后的血腥与沉重。
“原来你和我们是一类人。”长夏还在表示自己的惊讶,忍不住揪揪胸前的小章鱼。
封寒冷下脸:“我不是。”
长嬴:“看看周围,问问这些可怜虫,这可没什么?说服力。你以前装得好,不过是没有遇见讨厌的东西罢了。”
封寒顿感头疼。他和白煜月坐在狭窄车厢里已?经火气?很大,现在还要应付路上?的麻烦,再好脾气?的人都会心生烦躁。
他脱下沾满敌人鲜血的手套,正想交给身后负责处理垃圾的信徒。这些随行的信徒嘴巴很严,绝不会把他们沾染血污的事情往外传。
然而封寒一抬头,却看见白煜月出?尘不染地站在十?米外。
白煜月脸上?没有惊讶或更多的神?奇,只是淡淡地扫过寂静的尸体。白雪融入他的白发,又融入身后连绵不绝的雪山,衬得白煜月更加目光疏离,不染凡尘。
他感知到这里的场景后就起身过来了。某一瞬间他怀疑过自己的五感,决定亲眼所见才肯相信。
然而事实就是周遭尸横遍野,鲜血染红冰层,尸体层层叠叠。
一些人被触手拧断脖子?,尸首分离,死?状惨烈;一些人则是被人生生掰断四肢,拖行了一会儿才死?亡;还有一些人则瞪大双眼,口?腔处布满弹孔,能从这头看向那头。三人在尸体群中间站立,不少低眉躬腰的信徒们前后服侍。中央的三人无疑就是凶手。封寒脸上?还滴答着敌人的血迹。
封寒心头一紧,赶紧伸手擦去脸上?血迹。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难道这些人不该死?吗,还是黑哨兵会怕见血?一定是行踪总是被暴露,突然遇见敌人太可疑了,才让他心神?不宁。
封寒无言地脱掉外套,试探性地看向白煜月。他不得不承认,他不想让白煜月看见连自己都不喜欢的一面?。
白煜月的视线轻微地在他身上?打了个圈,好像在探寻他的秘密。
此时长嬴忽然对白煜月说:“你来晚了一步,这里可没有让你施展的舞台。”
长嬴又对封寒说道:“我们的行踪被暴露了,不如先?从内鬼查起。既然都是圣子?,你应该学过如何审讯这些劣质品。”他身后的信徒哗啦啦地跪成一片。
封寒:“你能不能少说两句。”
“封寒。”白煜月打断他。
他现在莫名又不敢对上?白煜月的视线,明明他才是学长,真?是长幼无序。可白煜月很有耐心地等待他看过来,看着别?人眼睛说话是一种礼貌。
白煜月仔细打量封寒,看不出?什么?心情。萨摩耶聪明地藏在冰柱后,谁也看不到它的表情,也就无法暴露白煜月的实际心情。一会儿后白煜月才移开目光,留下轻飘飘一句:“洗干净才上?车。”
长夏:“我可以吗!”
长嬴黑了脸:“你不可以。”他责备似的看向封寒和白煜月,像在恼怒这两人为什么?还不让他弟弟死?心。如果封寒不行,他可要让其他人去和黑哨兵凑对了,总之就是不能是他弟弟。
等封寒按照自己洁癖的标准清理完毕,再进?入车厢时,空气?已?经没有一丝血腥味,连黑哨兵的五感也挑不出?毛病。
可白煜月还有自己的计划要做。他故意学着长嬴挑衅的语气?道:“封寒,我要查看你的精神?体。”
当然他也不是一味地索取。所以他神?色如常地将萨摩耶举到封寒面?前:“作为交换,你可以看它。”
萨摩耶被举到封寒面?前,像开花一样?展露笑颜,将耳朵调整成最?好摸的状态。
来吧,他早就知道封寒喜欢摸萨摩耶了。他需要查看封寒的精神?体,才能知道所谓红眼睛对封寒的影响。他到现在都没有摸过大鸟呢,只记得翅膀里面?毛茸茸的,很暖和。
白煜月并不觉得封寒会拒绝自己,冥冥之中他觉得只要念封寒全?名,封寒就会答应他的任何要求。
可是封寒这次却不打算惯着白煜月,他不是爱听别?人命令的受虐狂。更何况他才不会让黑哨兵随意触碰漂泊信天翁,万一当场链接,或当场失控了,两人都得玩完。
所以他身体前倾,用力摸了摸萨摩耶脑袋,再不可质疑地将萨摩耶推回去。坐在对面?的一人一狗都露出?如出?一辙的惊讶表情。这时候的白煜月有点像亚历山大岛那时的模样?了。
“黑哨兵。”封寒难得对白煜月喊这个代号,白煜月内心一突,忽然明白封寒被喊全?名的感受。封寒双眼赤红,似有血玉流转,语气?难得凝重与严肃:
“不要得寸进?尺。”
白煜月慢慢冷下脸,萨摩耶的嘴角也渐渐下撇成生气?的角度。封寒那边却毫不退让。车厢内连连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