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潮生所指的药材被放在木盒子里,一朵一朵的似卷曲的白花,白中又带着些黄色。
什么五鼎芝?这不就是银耳吗!
林潮生内心尖叫。
那药架上挂了价牌,林潮生也看见了,就那小小一盒就得七两银子,都值半只野猪了!
也没想到现代随处可见的银耳到了古代竟然这么贵!
许是看出林潮生对那五鼎芝好奇,老大夫对医药一事也耐心讲说,走近说道:“这物是滋补佳品,因无人能培植,只能在山里摘采,故而十分难得。”
……滋补佳品?
一通的话,陆云川就只听进去这一句,他皱着眉看了一会儿,也问道:“那我夫郎的身体吃这个能补吗?”
老大夫:“……啊?”
老大夫都愣住了,他担心陆云川没瞧见架子上挂着的价牌,斟酌着说道:“能倒是能。这是滋阴润肺的好物,可补气活血,用于食疗是最好的。就是、就是挺贵的……这一盒得七两呢!”
一小盒就得七两银,这都是村里人户一大家子一年的花销了,老大夫也没这个脸皮哄年轻人买下。
但陆云川听了价格也没什么情绪波动,只又追问:“效用好吗?”
老大夫都被他搞糊涂了。
还问……这是真想买啊?
老大夫捋了捋胡须,想了想还是说道:“这些五鼎芝的品质还行,若说效用,那自然比我写给你的那些要好出许多。”
陆云川点点头,果断说道:“那我要了。”
老大夫:“……”
老大夫愣住了,倒是那年轻学徒机灵得很,立刻就把装银耳的小木盒子拿了出来。
陆云川找林潮生要钱,林潮生却冲他挤眉弄眼,不肯松手。
现代所处可见的银耳,到了这儿得要七两,傻子才买!
林潮生一时接受不了这个价格落差。
但陆云川只以为他是舍不得钱,毕竟才得的十五两银子,这一下就花出去一半,仍谁也舍不得。
他靠近林潮生,努力放柔了声音说话:“对你身体有好处的,得买。你若舍不得钱,我再进山多猎些猎物就好了,不会让你跟着我吃苦的。”
林潮生也很是纠结,钱是陆云川赚的,他真没理由攥着不松手,可让他买这么贵的银耳,还是难以接受。
“……太贵了。”
陆云川皱着眉不说话了,只低着眉眼看向林潮生,似在思索着该说点儿什么哄他拿钱,可他嘴笨,想了好一阵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眉头倒是越皱越深了。
林潮生叹出一口气,将怀里的钱袋递到陆云川手里,臊眉耷眼的不吭声了。
这波死亏,要早知道银耳在古代这么贵,他以前就该拿它当饭吃!
这么贵……也无人能培植,那他是不是可以试试?
林潮生名为“搞钱”的脑筋转了起来。
他在现代学的就是农学专业,划得更细些是菌菇培育研究,银耳说起来也是真菌类,他以前没有涉及过,但想来万变不离其宗。
若是真的培育成功,那不是发大财了!
他这头正想着,那头的陆云川已经找老大夫买了银耳。
老大夫也高兴,还送了不少枸杞、红枣、桂圆做配料,这时正在说银耳该怎么炖煮,怎么吃。
东西买了,病也看了,两人才相伴离开医馆。
那老大夫站在门口瞧了两眼,摇着头叹道:“苦尽甘来,也算是苦尽甘来。”
出了医馆,陆云川又拉着林潮生去买了些大夫写在纸上的食材,又去猪肉铺称了半斤猪肚,说要回家做猪肚鸡吃。
买齐东西,两人出城回了村。
到了镇子外的牛马厩刚打算走,正巧遇到一个熟人。
“嘿,等等!等等!”一个穿着青色襕衫的书生挎着包袱追了上来,挥着手喊道。
正打算赶车的陆云川停了动作,歪着头朝后看,才发现来人是方剑玉。
方剑玉,是里长家的独子,在镇上读书,也是村里唯二的童生之一。
另一个前头也提过,是林家的。
也正因为方剑玉要读书,家里处处缺钱,所以里长媳妇才对自家男人贴补接济村民不满,就怕少了儿子的束脩。
“老远就看见了!我就说这牛像我家的老黄嘛!果真没瞧错!”方剑玉赶了上来,扶着头上歪掉的儒巾嘿嘿笑,“两位是回村儿嘛?正巧遇到,结个伴?”
牛车是方家的,哪能不让人家儿子上车?
陆云川朝旁挪了挪,让出位置才说道:“方童生请上。”
方剑玉也不讲究这些,不似那些装模作样的酸儒生,他手脚并用爬上去,一边拍灰尘一边摇头,“哎哟,不用不用,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