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川沉默了,他开始胡思乱想。
难道自己的夫郎其实是一只银耳精?
见林潮生坚持,陆云川到底没有拒绝,只说道:“过几天我要上山,到时候带你一起去,但不保证能找着。”
林潮生连连点头,又笑着把剩下半碗银耳喝了个精光。
没一会儿,陆云川又把饭菜也端了上来,两人对坐着吃了饭。
吃完后,林潮生又似条小尾巴般缀在陆云川身后,嘟嘟囔囔说话,“哥,我来洗碗吧。”
陆云川没答应,反手把人推了出去,淡淡道:“自己玩去儿。”
林潮生:“……”
林潮生被推出门,心里一阵咕哝,这人是把他当孩子看?
刚出门就被二黑缠住了,大狗刚啃完陆云川丢给它的大肉骨头,这时舞着旋风尾巴在林潮生身边打转。林潮生搬了个小马扎坐在院子里,又捡了根木棍子。
丢出去,二黑再飞奔去叼回;又丢出去,再叼回。
一人一狗,玩得不亦乐乎。
……
陆云川说着过几日再上山,林潮生心里就惦记着这事,又不好意思催促,就见天地悄悄数日子。
这天大清早就听到山脚下的岑家又闹了起来,吵吵嚷嚷,有叫骂还有哭泣的声音。
林潮生认识了岑叶子,心里有些担心,看了陆云川好几眼。
陆云川本在院里砍柴,他在这儿住了好多年,山脚那户人家隔三差五闹,他早就习惯了,也不爱管闲事。但发现林潮生第五次又悄悄瞥了过来,他还是放下手里的斧头,拿肩头的帕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转身望了去。
问道:“你想去看看?”
林潮生连忙点头,又补了一句:“我怕叶子吃亏!”
陆云川叹口气,还是冲他点了点头。
“太好了!”林潮生高呼一声,然后立刻站起来风一般朝外跑,院门一开,大黑二黑两只狗子也紧跟了出去。
陆云川擦了汗,也大步追了出去,他大步大步走,林潮生急急快跑,可就是跑着也很快被陆云川追上了。
林潮生喘着气朝陆云川竖了竖大拇指,胸膛处起起伏伏,显然是跑累了。
他本来想冲着陆云川吹一吹彩虹屁,可累得吐不出一句囫囵话,只好放弃。
跑下山后,还没走近岑家的院门,竟听到一阵敲锣打鼓声。
走过去一看,见岑家门前站着好些腰扎红布的汉子,他们或是腰挂红鼓,或是手拿大锣,看衣着似乎是富贵人家的下人。
什么个情况?!
林潮生也是一惊,赶忙跑了过去,见岑家院子乱成一团。
有个白胖的老管家站在门口,被气得吹胡子瞪眼。院里站着岑家人,其中岑叶子就在最中间,他手握一把柴刀直直抵着自己的脖子,脸上早哭花了。
“我不嫁!要嫁你自己嫁!”
他朝着岑大为哭吼,眼睛红肿得像桃核。
岑婆子一见他闹起来也气得瞪大眼睛,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撒泼,“不要脸的东西!你多大岁数了,还不想嫁,就想扒着你老子啃到死啊!哪有哥儿不嫁人的,好好给你看的亲事,你非给闹黄了!你个不争气的小畜生!”
岑叶子冲着她崩溃喊出声,话里全是哭腔,“你那是嫁哥儿吗?!你那是卖!你收了人家的银子,把我卖出去了!”
岑婆子眼底闪过一丝心虚,就连站在一边的岑大为也面露尴尬。这事儿是他老母亲定的,要不是花轿抬到家门,他都不知道呢!
可他娘也说了,那员外可给了二十两!
那可是二十两!
田岚也不想自家哥儿不明不白地嫁出去,而且……而且那员外都快五十岁了,比叶子他阿父年纪还大!他哪儿舍得!
可田岚软弱,这时候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知道抱着岑叶子哭,还想去抢叶子手里的刀,就怕这孩子一个想不开真割下去了。
岑叶子又气又恨,气小爹软弱可欺,遇事只知道哭,连一句话也不敢说;更恨岑家这对虔婆恶父,全没有当奶奶当阿父的模样,竟把他当货物就给卖了出去。
他哭得直抽噎,却还是红着眼瞪向那白胖胖的管家,恨声道:“我不知道你们是哪家的,反正这婚事我不乐意!谁答应的,你们抬谁去!非要强迫我,大不了死了一了百了,叫你们的银子全打水漂!不……不对……”
他急红眼睛,又猛地横过柴刀,将刀锋对准那些外人,继续说:“我要是进了你们的门,小心你们老爷被我砍死!我要死也非得拉个垫背的!”
那管家气得吹胡子,指着手都开始发抖了,气嚷道:“岑婆子!这就是你说的懂事听话的哥儿!这就是个疯哥儿!我们员外不要了,不要了,把银子还来!”
到手的银子哪肯松出手,那婆子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