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业还同他媳妇说话呢,脸上乐滋滋的,“今儿是什么好日子?咋还有肉哩?”
曹大娘翻白眼瞪他,训道:“你做工做傻了!今天柳生回来了!孩子半个月没回家,我不得给他做顿好的!”
木柳生是曹家的二儿子,他嘴巧又勤快,是村里唯一一个货郎,天天走街串巷到处跑。
林潮生听了一耳朵,心里忽地想到了什么,脚尖一转就朝那边走了过去。
他问道:“婶子!方二哥今天回来啦?”
一听是林潮生的声音,板着脸瞪人的曹大娘这才露了个笑脸,对着人说道:“是嘞!今天一早赶回来的!他还气恼呢,说是没赶上中秋。”
林潮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笑着说:“一家子能团圆就好,倒不在意是什么日子!不过二哥也有些时日没回来了,这趟该在家多陪陪您二老!”
“可不是,我也是这样说呢,一家子一块儿吃顿饭就是好的!”曹大娘起先也是乐着回答,听了林潮生后面的话又说,“正好这头也完工了,父子几个明天就去地里,抓紧些把地里的花生收了!我家地多,怎么也得忙活个四五天吧。”
方业在一旁嘀咕,“我歇一天不成啊?我都累了二十天了!”
曹大娘刚才还笑眯眯呢,听了这话扭头就瞪了过去,“歇什么歇!眼瞅着这天气日日在变,你就歇吧,等你歇够了就一场大雨把花生全泡了!”
听了自家婆娘这话,方业也不敢说话了。
瞧他这模样,曹大娘缓了缓神色还是说道:“就再赶几天,这不是怕下雨么!我前几天也和大郎一块把辣椒收了,累得我腰痛了一晚上呢。”
方业想了想也是点头,说道:“是得抓紧些了。”
说罢,他又看向林潮生,笑了两声才道:“这屋子就算修好了,下午在领着他们收拾收拾,把废料沙子啥的都清干净,晚上就能住人了。”
林潮生也笑,说:“好!那就谢谢叔了!这头完了就找个人去喊我,我来给大家伙儿算工钱。”
提起钱,众人都干劲儿十足了,一个个吃饭的速度都快了。
说过话,林潮生才带着田岚和叶子往回走。
路上,林潮生面带思索,好一会儿才拉着叶子问,“叶子,你那皂丸做好了打算怎么卖?”
叶子没有细想,张口就说道:“就带去镇上卖啊?吆喝着卖?”
他还当是他往常卖山货,卖果子呢!
林潮生却摇了摇头,又道:“这样不太成,既耽搁你做皂丸的功夫,效果也不一定好。”
叶子歪着头看向林潮生,好奇问:“那该怎么办?”
林潮生扭头对他说道:“我觉得你可以请方二哥帮你卖!他是货郎,嘴上功夫是最厉害的,你这东西好,他那张嘴出去一说,卖得就更好了!而且他跑得远,临近几个镇都能跑到,卖得更广些。”
“你和他合作,就按卖出去的量分钱,一九分还是二八分,你俩好好谈谈。”
其实林潮生还有一点没说。这货郎跑生意,常和镇上的各个铺子来往熟悉,若是运气好,说不定还能接到量大的活儿。
听林潮生一说,叶子又是惊又是喜,扯着人晃了一阵,“难怪小哥你刚刚找曹大娘打听呢!你这脑子是怎么长的?怎么这么聪明啊!”
林潮生拍他的手,又道:“少拍马屁了!方二哥只在家待几天,你抓紧着时间做吧!”
叶子倒是信心满满,立刻就拍了胸脯道:“没问题的!”
林潮生这才放心点了头。
他也没有说要陪着叶子一起去找方柳生谈。这事儿只能靠叶子自己了,他如今离了岑家带着小爹和阿弟单过,以后事事都要靠自己,总得自己撑起来,不可能什么都有他帮着。
叶子也没央着林潮生帮他,他压根就没想到还能找林潮生帮忙。他觉得这是自己的事儿,小哥出了主意就已经很好了,接下来就得他自己上!
叶子攥了攥拳头,心里已经盘算着怎么找方柳生谈卖皂丸的事情了。
当天夜里,叶子就带着小爹和阿弟搬去了新屋。
次日,林潮生带着陆云川开始在新屋养银耳,叶子也不好奇别人赚钱的法子,他自己躲屋里做皂丸。不仅如此,他还和林潮生提建议,让他离开后就给养银耳的两间大屋子挂上锁,这样就没人瞧得见了。
林潮生自然信他,但再亲近的人也会因为金钱起纷争,既然一开始双方就很懂得进退有度,那保持些该有的边界感也是好的。
就像他,也从不会在叶子做皂丸的时候进屋去看。
为了让叶子安心,第二天林潮生还真带了两把大铜锁,把两间养银耳的屋子给锁了。
哪曾想,挂了锁的当天夜里,还真防了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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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叶子和田岚都睡熟了,他这两天忙着做皂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