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竹林后我和孙焱带着阿生进了县城,我们找了个宾馆住下,打算好好休息一天再出发去孙焱说的那个老宅子。
前半夜我睡得很踏实,只是慢慢到了后半夜,我突然觉得有些不舒服,空气里似乎有些腐臭味,而且我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暗处盯着我。
我睁开眼睛,坐起身,看了看另一张床,奇怪,孙焱去哪了?
就在这时,一只小手扯了扯我的袖子,阿生“嘘”了一声,轻声说道:“娘亲,这里不太对劲,小心点。”
果然不对劲吗?我连忙警惕起来,蹑手蹑脚地下了床,我和阿生随着那隐隐的腐臭味走出房间。
那味道是从对面的房间里传出来的,我犹豫了一下,心想要不要先通知宾馆的服务人员?但是就在这个时候,房间门突然打开,孙焱从里边走了出来。
他看见我的时候楞了一下,“你怎么出来了?”
我顺势看了看房间里边,只看见两条腿从床上耷拉下来,房间里有人?
孙焱叹了口气,让我进了房间,我走进去,不禁被眼前的一幕恶心到了。
在房间内,床上,躺着一个人,确切的说是一具尸体,一具被放干了血,身上满是尸虫的尸体。
我捂住嘴,忍住不让自己吐出来。其实我已经见多了这种东西,只是看着那些从尸体里爬出来,不停扭动着的尸虫我就忍不住的想要后退。
孙焱把我搂在怀里,他摸了摸我的头,“这件事不简单。”
不简单?我皱起眉头,再次仔细的看了看那具尸体,是个男人,他睁着眼睛,似乎十分惊恐,他的脖子上被两根长长的针穿破,身体呈“大”字型摆在床上,身上有很多伤口,伤口里有很多尸虫,这究竟是什么仇什么怨才把人弄成这样?
“仇杀?”我抬头看了看孙焱。
孙焱摇了摇头,可是还没等他说什么呢,突然两个持枪的男人冲了进来,把枪对准我们。
“不要动,警察!”
警察,我有些惊讶,尤其是看见随后走进来的薛晨时,我下巴都快要掉到地上了,真的是冤家路窄。
薛晨看见我们似乎也很惊讶,他故作镇定地让两个警员收了枪,然后看了看现场。
“看来得麻烦你们和我回一趟警局了。”薛晨看了我们一眼,做了个请的手势。
一路上阿生都狠狠地瞪着薛晨,薛晨有些莫名其妙。这小孩怎么一副要咬人的样子?
坐在审讯室里,薛晨支开了其他人,坐在了我们对面。
“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姚小姐,或者说莫小姐。”薛晨冲我笑了笑。
我看了他一眼,“薛警官怎么从帝都跑到这里来了?”
薛晨有些无奈的笑着,“没办法,最近出了好几起灵异杀人案件,就和今天发生的差不多,没有嫌疑犯,除了你们。”
“什么叫除了我们?”我气一下子就上来了,瞪着薛晨,语气不悦。
薛晨耸了耸肩,“你们怎么会在现场?真的是偶然吗?”
孙焱拉住我,示意我不要激动,他看着薛晨,缓缓开口:“你是说帝都也发生了类似的杀人案件?”
薛晨点了点头,他把几张照片摆在我们面前,“这张是在帝都某办公楼里发现的尸体,这张是在帝都郊区的一处别墅里,这张就是前两天在这个小镇的一个居民楼里的,还有就是今天。”
说完,薛晨再次打量着我们,似乎还是觉得我们和这些杀人案件有关系。
孙焱很认真地看着这几张照片,眉头渐渐纠结在一起,看来事情不是这么简单,我也不由地紧张起来。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低声问。
孙焱思索了一会,抬起头,看着薛晨,“这不是普通的杀人案,是降头师做的,或者说巫师。”
“降头师?”我和薛晨都有些惊讶,原本我以为是妖做的,却不想是什么降头师。
“你说的是泰国的那种降头师?”薛晨皱着眉头,有些不信。
孙焱轻蔑地笑了一声,“这种巫术源自中国,只是后来流传出去了,看这些照片上的手法,这些人都是被同一个降头师所杀,手法干净利落,看来是个高手。”
薛晨又看了看照片,“你怎么就能断定是同一个人杀的?而且你凭什么说是降头师做的?”
孙焱看了薛晨一眼,冷哼一声,似乎觉得这个问题很白痴。
我拉了拉他的袖子,“其实,我也挺好奇的。”
孙焱有些无奈,只好开始解释,“降头师可以通过下降头达到一些目的,比如谋财、害命,或者为了保住爱情,更厉害的还可以通过下降头来给人续命。”
“续命?”我瞪大眼睛,原来巫术这么厉害?
说到巫术,我不禁想到巫族的那些人,他们也可以下降头吗?
薛晨的眉头已经皱到了一块,他伸手抓了抓头发,“看来这件事还真的是挺麻烦的,不过我也不能只听你们的一面之词就相信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