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水第二天如约去了花柳街,如她所料,老鸨赖账了。
“哎哟,小炼丹师姑娘耶,妾身这可不是赖账不给你酬劳啊。当初我们说好了,你治好水烟的病,妾身给你一百两,你瞧,这银子……”
一个一脸褶子,浓妆艳抹的大妈,浑身透着骨子风骚味儿在你面前一口一个妾身的,还真叫人有点承受不住。
林若水赶紧挥挥手叫停,“你的意思是,只给一百两?”
老鸨这银子都给她准备好了,捧着个沉甸甸的小箱子递到她面前。
林若水掀开箱子盖儿瞧了瞧,里头倒真的是白花花的银子。
这老鸨想砍林若水的价,但顾及林若水炼丹师的身份也不敢给砍彻底了。
老鸨知道林若水必然会不高兴,这她可不会放在心上,笑的更风骚:“小炼丹师哟,求治问药,本就是求个丹药。您说您那丹药给我家水烟服用不是您应该做的吗?您就是走了一趟而已,您就要另外收取药钱,您这不是欺负妾身吗?”
老鸨大概想把林若水恶心走,声音嗲的比那什么志林还厉害。
她恶心人的功夫很到家,林若水果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再度不耐烦的挥挥手,冷笑一声看着老鸨:“这银子你收好,记住,不久之后你得十倍奉上。”
两百两的十倍,两千两银子又快轻轻松松进口袋了。林若水就说了,她不会缺银子花的!明知道老鸨会赖账,她还特意跑一趟,真以为她闲么?
林若水像是被气走了似的愤愤然离去,老鸨在后头假惺惺的唤了两句,见林若水真的走了,一脸得意且欢喜。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这样就被气跑了,还想从她手里拿银子?
老鸨扬眉吐气的拢了拢发髻,将那一百两当宝贝似的抱在怀里,扭着她粗壮的水桶腰,晃着那肥硕的大屁股,一摇一摆的上楼去了。
林若水回到家之后就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似的,继续她的修炼。
一晃五日过去,白日林若水如往常一般在炼丹房炼丹,忽的便见林长松进来,一脸的凝重:“若水,秦家的人找你。”
林若水瞧过去,还没来的及开口说什么,林长松又道:“你是不是去招惹他们了?现在他们找上门来,你快跑吧,我给你挡着。”
林若水听见这话,眼中闪过诧异,林家不是来求医的吗?求人就该有求人的态度,她爹怎么会这么认为?
不过,疑惑也只是一瞬间,林若水立即便了然了。有的人啊,自己有困难的时候却好似谁应该去帮助他似的,不帮助反而要得罪人。
“爹,我这些日子一直在家里炼丹,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哪里有时间去招惹他们。”林若水轻松的对林长松笑笑,递给他一个宽慰的眼神:
“既然他们找的是我,我当然要去见一见才是,哪有就这样跑了的道理?至少也得知道他们找我什么事情不是?”
林若水说着就往外头去,林长松想阻拦,但是她已经出去了。
林家现在住的地方就是一个小院儿,外头长得很多杂草被林长松除去,种了些炼丹药材。这让她家看起来很像一个农家小院儿。
炼丹房距离她们的院子有点路程,林若水到的时候外厅的两人明显等的不耐烦了,一瞧见林若水过来便立即展开手中的画像,对比了一下就冲林若水喊道:“林若水,马上跟我们去秦家!”
说着已经大步走了过来,像是要强行把林若水带走一样。
林若水身形一退一转,便避开了上前的两人,在椅子上一坐,翘着二郎腿儿,吊儿郎当的疲态,又有些完全没将这两人放在心上的随意,打量这两人一眼,缓缓开口:“听说秦家的人找本小姐,你们是秦家哪位主子呀?”
这两人本想抓住林若水直接带走的,没想到这丫头不知怎的居然在椅子上坐的稳稳当当的。
他们当下也没在意这些,两人看林若水的眼神及其轻视,一人傲慢的一仰头:“这种残破不堪的废区,我们的主子怎么可能屈尊降临。”
“是身上太臭了没脸出门吧。”林若水毫不留情的戳破,抬起眼皮扫向二人,“秦家大部分人都染上怪病,你们两人倒健康的很。”
二人不知林若水为何这样说,但是夸他们健康,他们当然又得意了一把,“我们身体好,从来就没得过病。”
继而眼睛一瞪,恶狠狠的看着林若水,“小丫头,别啰嗦,今天要么你跟我们走,要么我们带你走!”
林长松随着林若水进来的,但是他可坐不住,守护神似的站林若水身旁,见两人目露凶光,他顿时要出头,却是林若水先他一步开口:“是吗?不见得呢,二位现在不就病了吗?”
她脸上笑意未改,小模样说不出的天真烂漫,可语气里却带着一股和她年纪不符的慵懒和老成。
那二人一怔,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不解。
他们得病?
他们能得什么病?
出门前都好好的,这小丫头明显是在胡说!
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