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船的甲板之上。
雨萌和银发老者的打斗还没有结束。
银发老者丢掉断剑之后,又被雨萌破了冰墙法术,完全乱了分寸。
雨萌提着灭谛仙剑,正是气势如虹的时候。
银发老者知道,雨萌的下一剑,他绝对没有办法挡住。略一翻转,手中多了十根冰针,眼角的斜光看向躺在甲板上的姚小蝶。
雨萌如果杀过来,冰针就会射向姚小蝶。
这是一个选择题。
雨萌固然可以杀了这个银发老者,而银发老者的冰针也有可能会伤着姚小蝶。
雨萌停下来,慢慢地退回到姚小蝶的身边,她不愿意赌,她拔剑的理由就是要守护姚小蝶。如果姚小蝶受伤,这守护就会变得毫无意义。哪怕姚小蝶受伤的几率是千分之一,雨萌也不愿意赌。
冷冷海风吹过来,天空中飘起小小的雪花。
雨萌收剑回鞘。
雨萌穿着单薄的夏裙,她的身体在这样天寒地冻的环境里面显得十分瘦弱,她小心翼翼地扶起来姚小蝶。
姚小蝶睡得很熟,完全不知道刚才这里发生了一场激烈的打斗。
周围天璇宫的年轻弟子们都退得远远的。刚才见识到了雨萌的剑术,没有人想要和这样的对手为敌。银发老者盯着雨萌,他惊魂未定,还好刚才赌对了。如果雨萌不是那么在乎姚小蝶的安危,现在他已经人头搬家。
只是……
刚才的冰针近乎威胁,是很卑鄙的手段。对于一个成名已久的宗师来说,更是自尊心难以接受的行为。但是人能活着,比什么都好。
银发老者不由得庆幸,还好周围都是年轻的弟子,他们没有眼力看出来刚才的心理较量。
银发老者已经生出了退走的意思。
如果雨萌再拔剑出来,谁能挡得住她?
恰好在这个时候,五个被银发老者派到货舱里面栽赃的年轻弟子完成任务,回到了甲板上。他们对银发老者禀告:“禀告光明首座,在货舱中发现了很多邪崇事物,这些人可能图谋不轨,请首座指示。”
银发老者表情尴尬,他看看雨萌,才输了一场斗剑。现在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如果没有输给雨萌这一场,现在就是带人冲到船舱落实证据,然后下命令封船。
天璇宫两大殿,光明殿、玖夜殿一直势同水火。这三艘龙船是投靠玖夜殿首座的商船。银发老者身为光明首座,才会来玩这么一出栽赃嫁祸的好戏,想要给玖夜宫的人一点难堪。
没想到上船之后,遇到第一个少女,就踢到铁板。手中仙剑也折断了,还险些送命。
“首座?”禀告的弟子迟疑地看着银发老者,“请问要怎么处置?”
要怎么处置?
银发老者愈发地感到骑虎难下。雨萌就站在这里,如果下令封船,这个小妞动剑杀人怎么办?除非是天璇宫宫主幻灵真人法驾亲临,不然谁也奈何不得她。这样的青年才俊,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看她衣着打扮,不像是海外人士。再看她手中的剑,更不知道是什么来历。
“首座?”
银发老者被问得不耐烦了,道:“你聒噪什么?”
问话的弟子噤若寒蝉。
银发老者对雨萌道:“你是哪家的弟子?俗话说,有理走遍四海,无理寸步难行。走到哪里都是要讲道理的。要知道你剑法虽然高强,我天璇宫未必会怕了你。”现在能依靠的,只有玄甲岛地主的这个身份了。
这个银发老者刚才冰针瞄准不能还手的姚小蝶,手段卑鄙,现在居然恬不知耻地讲起道理来,这种衣冠禽兽、虚伪小人,雨萌才不会和他讲什么道理,闭着嘴,轻蔑了扫了银发老者一眼,又轻轻哼了一声。
现在就等先生回来了,只要先生回来护住姐姐,雨萌一定会把这个道貌岸然的银发老者揍成猪头。
雨萌不搭理他,银发老者不敢说多余的话,怕得罪了雨萌,她一剑杀过来。
一道白色剑光从城里飞过来,剑行如电。
剑光落到桅杆上,显露出一个比雨萌看上去还要小的女孩儿。红色头绳在猎猎寒风中飞舞,苏兰从桅杆上跳下来,轻盈地落到甲板上,问雨萌:“怎么回事?怎么和天璇宫的人打起来了?”
雨萌道:“这些人突然冲上船来,对我说了好多难听的话,这个老头还和我动手来着。”
“那她呢?受伤啦?”苏兰看着雨萌怀中的姚小蝶。
“没有。姐姐只是睡着了。”
“睡着了?”苏兰忍俊不禁,摇摇头,对着银发老人道:“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苏兰拿出一块黑色的令牌道:“这是玖夜首座给我的通关令牌。”
没有令牌还好,看到这枚令牌,银发老者气不打一处来。光明殿和玖夜殿关系一向如同水火。展示这枚令牌,不是在他这个光明首座面前耀武扬威么?连银发老者手下的弟子们都群情激发地看着苏兰。
苏兰疑惑地收回令牌,不知道为什么这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