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眼神她特别熟悉,那是杀人杀红了眼。
淡淡扫一眼孟江,发现他神色也有些担忧,她微微挑眉,没有开口。
“回来了。”关默乔没有起身,依然稳稳坐着,墨眸深邃,“可有找到拿东西?”
“呵。”
苏季千轻蔑一笑,伸手从怀中掏出几张薄纸,直接砸在关默乔胸前,睥睨天下的眼神带着冷冷的傲气。
关默乔眉头一竖,就要发火,被叶非茶轻轻掐了一把,示意他不要说话。关默乔重重哼一声,复又坐回去,面上一片冰冷阴森。
叶非茶伸手拿起那几张纸,纸上画的赫然就是杏园火药厂的构造图纸。
“孟江,你去照着画一份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将图纸交给孟江,她先把孟江支开,省得一会儿发生什么麻烦。她和关默乔下手都可以狠,但是孟江重义气,面对苏季千,他一定下不去手。
“狐狸,”叶非茶眯眼一笑,与往常并无二致,“房岳林呢?”
“被小爷揍了一顿。”
苏季千低低笑了一会儿,金眸中的嗜血让他整个人散发出淡淡的癫狂感。
“今天孟江可有帮上忙?”
“我让他去烧死那些女人,但我知道她下不去手。”苏季千冷冷挑眉,“留着那些女人的贱命也好,我就让房岳林亲眼看着他心爱的女人们死在他眼前!”
关默乔的神色也渐渐严肃起来。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把你今天在房府的经过讲一遍吧。”叶非茶双手环胸,笑意慵懒,“我特别好奇呢。”
苏季千便完完整整讲述了一遍,尤其是在讲到他抽打房岳林的时候,声音中的兴奋听得关默乔眉间皱褶越加深邃。
他真的太不正常了。
“只有这些?”叶非茶试探地问,“没有见到什么好玩儿的或者是很奇怪的东西?”
出乎意料,苏季千突然炸毛,发起火来,朝叶非茶一步步逼近,手上依然运气:
“小爷都说了就是这些!哪来的什么奇怪的东西?!你让我讲我都已经讲了,你到底想听什么?!”
“不是……”
叶非茶神经紧绷,步步后退,关默乔将她护在身后,两人剑拔弩张。
“什么不是?!明明就是!”苏季千怒吼,“你是不是在怀疑我?!”
“没有。”
叶非茶回答冷静有力。
“你就是有!”
苏季千克制不住怒吼出声,高高扬起手就要朝关默乔拍去。
掌风尚未落下,苏季千突然浑身一软,犯了个白眼朝一边倒去。孟江将他稳稳接住。
“你怎么来了?”叶非茶拍拍胸脯,眉头紧蹙,“他怎么去趟房府变成这番德行?”
“我离开的时候担心他出什么事,就去问十娘要了麻醉针。”孟江从苏季千白皙的脖子上拔下来一根细细的银针,扔到一边,“他果然非常不对劲儿。”
“把他放平。”
叶非茶走过来,对孟江说道。孟江怕天冷,地上凉,接下披风铺在地上,将苏季千平放在上面。
叶非茶蹲下,伸手就朝苏季千的胸口摸去。身侧一凉,孟江打个打喷嚏,就看见关默乔眼中阴霾如乌云。他一把抓住叶非茶的手,怒问:
“你干什么?!”
“松开。”
叶非茶不想眉头紧蹙,见甩不开关默乔的手,就伸出另一只手,继续在他胸口摸索。不等关默乔发火,叶非茶神色一紧,收回手,眼睛一瞥,看见关默乔怀中露出的一角手帕。
抽出手帕,叶非茶用茶色的手帕包裹着自己的手,从苏季千胸前小心翼翼地拿出一枚玉石。
入手有一股莫名的寒气,叶非茶盯着它,缓缓起身。
那是一只通体晶莹剔透的玉狐,雕琢精细、栩栩如生,周身也带着一股莫名的气质,但和徐烟的玉给人感觉完全不同。
徐烟的玉带着温润的灵气,让人看了就觉得清爽、亲近,而这枚玉,却让叶非茶觉得心冷,有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烦躁。
将玉狐缓缓抬起,她对上那双冰冷冷的眼睛。心中蓦地一刺痛,她眸色微闪,用手帕将玉狐严严实实地包裹住,紧紧攥在手里,目光落在静静躺在地上的苏季千。
他面色有些微微的苍白,看上去很是憔悴,和刚才剑拔弩张的样子完全不同。
“孟江,把他扛进去吧。辛苦了一天,他也太累了,明天给他多炖几只鸡。”
叶非茶轻声开口,攥着玉狐,看一眼关默乔,示意他跟自己出来。
两人一前一后朝非阁走去,叶非茶面上凝重中带着疑惑的表情让关默乔没有出声打扰。不一会儿,非阁便到了。
从刚才她似乎在苏季千胸前摸到什么东西的时候,她的情绪就开始有些不对劲。关默乔皱起眉,眸色担忧。
“为什么要用手帕包起来?”
他开口问道。
叶非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