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就还跟它死磕到底了。”
叶非茶冻得嘴唇发紫,那股阴测测的寒意直至抵达心底,莫名的力量让她想要松开手。渐渐,她的手指酸胀而疼痛,直到渐渐麻木,感受不到那一只手。
一层死灰色的冰霜缓缓爬上她白皙的手背,让那泛着珍珠色的健康皮肤瞬间死气沉沉。
“叶非茶!你给本王松开!”
关默乔心提到了嗓子眼,一张脸阴沉地几乎可以滴出水,抓着她的手想要掰开。
那死灰色顺着关默乔的手指也缓缓爬上他的手背。刺骨寒意钻入他皮肤,让他实打实打了一个寒颤,那一瞬间的阴冷让他一个大男人也难以忍受。
这个女人,究竟是怎么抓着这邪门玩意儿这么长时间的?
死灰色的冰霜顺着她纤细优美的胳膊钻入袖口,一直爬到她肩膀,很快她就感受不到自己的右臂了。关默乔的手没有直接触摸到玉狐,因此那层冰霜在他手上爬得很缓慢。
“死女人你不想活了吗?!”
关默乔几乎快要失去理智,疯狂晃着她,怒吼道。
天知道他现在有多可怕。这么美丽的手和胳膊,万一就这样没有了怎么办?他不在意,可是叶非茶那么骄傲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容忍自己不完整的身体?!
叶非茶仿佛置身在北极一般,整个人冻僵了,脑子昏昏沉沉,什么都想不了。关默乔扯开她的衣领,那死灰色延伸的速度越来越快,眼看这就要蔓延到她胸口,一旦这层死灰色抵达她的心脏,他害怕……
关默乔满眼恐惧,抬眼看见叶非茶往日里神采奕奕的双眸黯淡无光,死气沉沉,脸色也泛着毫无生气的灰,胸口的冰仍在缓缓前进。
“叶非茶!叶非茶!”
关默乔疯狂地喊叫,惊醒了下人。踏月等几个人在门外焦急地问话,可关默乔仿佛充耳不闻,只是一个劲儿地在呼唤她的名字,音色中的颤抖中尽是撕心裂肺。
突然,叶非茶胸口上红光一闪,细嫩的皮肤突然绽放出一朵妖冶的花,泛着隐隐的血色。房中的血腥味蓦地打了起来。那朵极艳丽的花微微颤动着,似乎在很霸道地宣告主权。
死灰色的冰不甘示弱,仍然想向前进发,那花上的光芒更胜,一触碰到花瓣上的红色,那层冰就同触电般急急退去。血色趁胜追击,从她胸口朝外快速延伸。
她胳膊上的冰层因为扩散开的红光而迅速退回,一直逃到玉狐之中。那玉狐闪过一抹诡异的亮光之后,复归沉寂。
关默乔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幕,心中思绪万千。她胸口上那朵比曼珠沙华还艳丽万分的花朵在逼走玉狐中的冰霜之后,挑衅般地冲关默乔闪了一闪,消失在珍珠色的光洁皮肤上。
她的脸色渐渐好起来,一抬眼,就看见关默乔心有余悸的表情。
对上她怔忪的眸子,关默乔一直悬在空中的心终于重重落地,胸口隐隐刺痛。
他满怀怒气一把将她手中的玉狐抢出来,此时的玉狐已经没有刚才的寒气,带着玉石应有的温润。
关默乔却来不及多加思索,只将玉狐扔在桌子上,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咬牙切齿:
“下次再敢这样,本王一定打死你!”
“嗯。”
叶非茶难得没有和他吵嘴,目光落在栩栩如生的玉狐上。
这个时候的它已经少了很多刚才的诡异感。
她不太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只记得非常非常冷,冷到极致,冷到她浑身僵硬,血液都不再流动。突然她胸口如一团火一般燃烧起来,那股火灼般的烫迅速扩散到全身,驱散了她身上的寒意,让她的血液再次流动起来。
抬手,她摸了摸胸口,那里仿佛还有几次热意。蓦地,白琀帧寡淡的眼神突然浮现在她脑海。
心脏蓦地一痛,如同尖刀刺入那样,叶非茶闷哼一声,重重推开关默乔,捂着胸口,后退了几步,口中缓缓流出污血。
恐惧再次猛地包裹住关默乔的心,他瞳孔一缩,连忙去扶叶非茶,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往日里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他,如今看见她受一点点伤都会手足无措。
“怎么了?”
他声音里有浓浓的鼻音,听得叶非茶心里一阵融化。
“松开手,来,松开,让我瞧瞧。”
关默乔哄孩子一般轻轻拿开叶非茶捂在胸口上的素手。白色的里衣上一片乌黑。空气中的血腥味儿大得惊人。
关默乔一窒息,脑中如炸开一般。他双手开始颤抖,眼前的一片血色让他声音跟着带上强烈颤音。
“惠十娘——给本王叫惠十娘——!!”
房间内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叫。
等候在房间外的踏月一颤抖,拔腿就朝是十娘的院落跑去。
关默乔小心翼翼地将叶非茶打横抱起,放回床上。颤抖着手拨开她胸前冰冷潮湿耳朵衣襟,发觉她胸口已经是一片血色。
强忍着心中恐惧,他迫使自己仔细地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