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你来我往，好不亲密。

百里逸胸膛里的那团怒火越烧越旺，再开口，不自觉地带了些冷意：“既然两位的景色看够了，我们也该出发了，年前要赶到京城，不能多做耽误。”

“既然耽误不得，那我看，以后五皇子就不要再吩咐大家原地休息了。要不然，只会浪费更多时间。”慕芸萱不软不硬地把话顶了回去。

百里逸的脸色即刻沉了下来。

但慕芸萱恍若未见，绕过他，径自往回走。

百里浚跟在后面，在与百里逸擦肩而过的时候，特意又火上浇油地加了一句：“五皇兄，还愣着做什么，既然耽误不得，就赶快上路吧。”

百里逸后槽牙都快咬碎了，狠狠道：“百里浚，你还真有本事！”

百里浚假装听不懂，道：“五皇兄这是什么意思？”

百里逸冷冷一笑，道：“哼，你不用跟我惺惺作态了，你肯定趁着你和慕芸萱独处的机会，想方设法获取她的芳心了吧？靠色相达到目的，如此卑鄙无耻的办法……”

他话音未落，百里浚逼近一步，几乎与他鼻尖贴着鼻尖，冷声打断道：“五皇兄，请你慎言。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没你那么下流！”

“你！”百里逸眼中都快喷出火来。

百里浚丝毫不为所惧，幽邃的眼眸微微眯了起来，一字一句道：“五皇兄，让六弟给你提个醒。慕芸萱不是普通女子，你别忘了，她身体里流着野云公主的血。她的聪敏远在你我想象之上，你以为，她会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如果你觉得，她会因为你小小的示好，便春心萌动，然后乖乖把野云军交到你手上，那我只能说，你实在太低估她了。”

其实百里浚说的这些，百里逸未尝不明白。

从慕芸萱对他的态度，他就能看出来，这个女子不好对付。

但他太自负了，他始终觉得，这世上没有他征服不了的女人。所以任凭慕芸萱如何给他甩脸色，他依旧想方设法接近她。

因为他相信，这个女人，终有一天是要被他攥在手掌心的。

也正因如此，尽管他心里也知道百里浚说的是实话，但仍冷笑着嘴硬道：“你做不到，未必我就做不到。以父皇对我和我母妃的宠爱，只要我在父皇那里说一句话，父皇一定会把她赐给我。等她成了我的人，我大可以慢慢俘获她的心。可你呢，你母妃还有机会帮你说话吗？就算你跪在父皇面前，他也未必会答应你的要求吧？这就是你我的区别，明白了吗六弟？”

百里浚紧紧攥起了拳头，冰刺一般的暗芒从他眼底一闪而过，唇边牵出冷冽中带些残酷的笑，道：“六皇兄，宫廷之中的形势瞬息万变，信妃娘娘虽然独宠后宫这么多年，但毕竟也是韶华已逝，宫中年年有那么多年轻貌美的女子进宫，你觉得，信妃娘娘的地位还能维持几时？”

“百里浚！”百里逸低吼出声。

百里浚提高声音，盖过了他，道：“百里逸！我劝你收敛一点，莫说现在这太子之位还非你囊中之物，就算你有本事坐上去，又怎么知道，我没有本事把你拉下来，你别忘了，我好歹还掌握着三十万大历军队，谁胜谁负，还是未知数！”

树梢的最后一片枯叶掉落，在两人如火如电的眼光交汇间化为灰烬，落入尘土。

冬天即将过去，春天就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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