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蔡见父母逼他去做工,就立马倒于地上,翻滚着口吐白沫,嘴里还喃喃有词道:
“我是南山玉帝,岂能和常人一般去受别人的指挥和使唤?上辈子受的苦还不够吗?在火葬场的时候,我过的是朕一样的生活,左拥右抱,快活非常。要妃子们怎样侍候我,有谁敢不听我的话!现在竟然要我去找工做,岂不羞杀了我上辈子的威望?”
大哥蔡的父母一听儿子的一派胡言乱语,惊得不知如何是好。
眼见着大哥蔡在地上翻滚得越来越不像样,还伸手拾地上的垃圾往嘴里放。
平日被儿子呵斥惯了的父亲,终于忍不住了,心里再也压不住怒火,恼羞成怒地上去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他还想打第二下的时候,嘿,大哥蔡不是已经痴呆了的吗,竟然懂得疼痛,不再胡闹了,而是哭的非常历害。
还边哭边说道:
“你、你是何许人也?竟敢打我?知不知道你惹恼谁了?”
说着说着大哥蔡打了个哈欠,头一歪,就在地上沉沉大睡起来。
傍晚,他稀里糊涂地醒了过来。
这时父亲仍然恼得脸色苍白、青筋凸露,到大街上撒气去,家里只剩下一脸皱纹又忧心忡忡的母亲,就怯怯地问他,仔你到底怎么了?
大哥蔡一脸茫然,喃喃地说今天好头痛呀,也不知出了什么事,只觉得脸颊火辣辣地痛。
母亲当然不敢讲是你父亲打的,就换个话题,问他你知道自己干什么了没有?
大哥蔡就摇头说他不知道。
这事在县城里疯传了起来,人们对火葬场除了感到害怕,就是敬畏。
连最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哥蔡,到火葬场踢馆去的,结果都落得个魂飞魄散、痴痴呆呆的下场,谁还敢对火葬场不恭呢?
因为有此神化的传闻,火葬场的名字在县城里的人提起来,都心生怯意。
当吕和良回到刑警支队时,谢全已经在办公室里抽烟了。
两人见了互相苦笑笑,什么话也没有说,就往车库走去。
作为警察,总不能因为路段中有些不太吉利的地方,有这个臭名远扬的火葬场,就不出警吧?
于是,闷声不响地开着警车,很快便驶上了往寒梅村的路上。
因为实在是天气仍然寒冷,周围来往车辆甚少。
如果真有夫妻半路修车的身影,一眼就能看到。
然而,事情并没有如他们想的那样简单!
他们开着警车隐入毛毛细雨的公路之后,车灯所照之处,不是关门闭户,就是静寂无人。
到车子转入村级公路时,那就简直是来到了无人的世界似的!
其实,这一点都不出奇。
报案电话打到刑警分队的时候,就已经是午夜一点多了。
到吕和良与谢全、潘刑警开车往寒梅村去的时候,已经是午夜两点多了。
不要说在农村,就是在冷嗖嗖的城里,半夜三更的,还在活动的人恐怕也不多吧?
三人在警车里有种说不上来因为什么而沉默不语。
气氛有些儿怪怪的。
一路上三人都把目光注视着车灯照到的公路两旁。
吕和良把车窗微微开了条缝,让冷风吹进车里来,好吹醒睡意仍在的大脑。
这样一来,车里三个人都没有了困顿,都专注地察看着车外车灯照到的一切。
那静寂的,了无人影的公路真是好荒凉呀!
平日里的熙熙攘攘怎么就都变成死寂一片了呢?
曾经来来往往、耕种不停的田野,怎么就漆黑一团,似乎隐藏着无数的鬼魂魅影了呢?
嘿,真诡异呀!
那怪异的气氛,就好象此刻三人要搜寻的报案妇女的儿子、媳妇无影无踪一样令人感到没法理解!
黑夜里,警车就如同游魂一样,瞪着亮亮的眼睛,“隆隆隆”地滑过田野,滑过山间,就到寒梅村了,仍然没有发现坏在路边的摩托车。
吕和良也是农村出身的刑警,知道身为农民的儿子和媳妇,外出打工后回乡,没事是舍不得在半途的旅馆过夜的。
那用劳累和血汗换回来的钱,不是随随便便就敢花出去的。
所以,正常情况下,是应该看到报案妇女的儿子和儿媳的。
但是,这一趟巡视显然没有达到预期目的。
吕和良就忍不住感叹道:
“往回转吧。真是怪呀!正常情况下,不可能不碰上这对还没到家的小夫妻的呀!小潘你说说,你对这个事怎么看?”
潘刑警手握着方向盘,不敢两边乱看。
听了吕和良队长的问话,头也不回地答:
“报告吕队长,我是赞成你的看法的:正常情况下,这对小夫妻应该就在我们经过的某处公路边的。但却没有看到,所以应该是不正常了。”
“哈,好你个小潘呀!这到底是滑头应乎我呢还是推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