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吕和良以为可以得到真实答案的时候,那村长竟然露出了怯怯的表情来。
也不知他是性格羞怯的表现,还是仍然害怕得不敢讲?
村长慢慢半垂下头去,玩弄了一下他的衣角,抬起头来面对吕和良,仍然是摇摇头,表示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吕和良就有些儿急,他两手胡乱地划了几下,有些怒其不争的意思。
都什么时候了,你个一村之长,多少也是个见过世面的人,怎么却扭扭拧拧起来了呢?
这不是故意找人着紧吗,要不是在办正儿八经的重案,吕和良扭头就会离了这里!
可他当然明白现在不能意气用事,只好耐下心来,说:
“哎哟,都什么时候了,你就爽爽快快地把情况说出来嘛,别再遮遮掩掩的了!难道你还想留着些日后再说吗?只怕到时你都忘记整个过程了。”
村长也有些急,一拍自己的大腿,很难为情的样子,说:
“我不是那个意思。也没想留着以后再说。说实话吧,我是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才好!我说过了,昨晚那事的确很诡异的。不要说我们没见过人,就是连人家用什么东西来爪他胸前,吸他的血,我们都没看见过。”
“那你就把昨晚看到的说出来就成了。也不一定要按照时间顺序什么的。想起什么就说什么。包括在座的各位,想说什么都可以。”吕和良说道。
“当时,我们看到他躺在地上,有些像演哑剧似的样子。比如好象有人卡他的脖子,他于是用手去掰开人家的手;有人要拖他入屋子的坑里去,他就死死地撑着地面不想人家拖他下去。他说有人吸他的血,可我们谁也没看见,他的脸色就发青了,脸颊就慢慢凹陷下去了。
“而屋子里手电筒光是到处乱划乱照,关键的地方却看不到。就好象有一块黑布挡在那儿似的,手电筒照见的就是黑色的幕布,更形象点说,就应该是手电筒照到那黑布前,光就被吸收了,你就是什么也看不到了。而恐怖的事件就在那黑幕后面发生了!”
“哗!如此诡异?”
“这算什么啊?更奇怪的还在后面呢!大伙儿被推倒在堂屋里的时候,也没有谁要求什么,可大家的焦点就在你推我搡之间,有一种唐树棕的挣扎不关我们事的感觉,没有了紧张感,没有了救人要紧的想法,直到唐树棕在我们面前死去,直到过了有好长一段时间,大家才开始回忆得起是怎么回事,然后,大家才……开始害怕!”
听着村长的说话,吕和良不禁又是冷汗涔涔——这是多么恐惧的事情啊!
大家在村委办公楼上说着说着,就日近中午了。
用过午餐后,大家渐渐感到没有那么害怕了。
吕和良就提议,不如,趁着日头高挂天空之际,这种时候那些邪道之物是最薄弱的时候,不如现在再入阴叔的屋子转转?
作陪的村委几个人,还有村里比较有地位的几个村民都没有反对意见。
于是一行十多个人再次进入阴叔租住的屋子里去,想查个水落石出。
他们围着堂屋里转了几圈,实在看不出这屋子与别的农家有什么不同!
后来,他们进入里屋,就是昨晚发生很大件事的地方,却意外地发现,里屋与堂屋前有些不同的地方!
地上有些黑色的人血,而且就在大家发愣的时候,忽然,有声音从地低下阴阴地、幽幽地传了上来。
是嬉笑声,仿佛很满足似的。
这时候,屋外日头是兜头照下来的,可以说是一日之中的最阳气的时候,居然会隐隐约约听到那种来自异域的声音?
在场的十多个人当场就发蒙了,他们禁不住露出惊愕的表情,头皮一阵又一阵地发麻,手臂上的毛管按捺不住在松动。
他们四处查看,却发现原本挺结实的泥土好象有过松动的迹象,房间浅浅地有被挖掘过的痕迹。
唐树棕的锄头就丢在一旁。
那种轻轻的,似有若无的嬉笑声,就是从挖掘过的泥坑下传上来的。
大家顿时骇异得不得了,互相做个不出声的手势,往屋外退去……
这个阴叔租住的屋子,吕和良他们几个人,每次总能听到诡异得直令人汗毛倒竖的事情。
碰到的也是解释不清,还会让人脸青唇白、气喘难定的情况。
甚至两次险送牲命。
吕和良和谢全就知道此地不宜久留。
退出屋外,重新把那屋子封起来,再次交代村长,不准村民进去了。
在情况未明之前,不要做无为牺牲的事。
回到局里,专案组把冷水村的情况向局长作了如实汇报。
局长呆呆地听着,一手托着腮,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吕和良就以为局长不舒服,有些讨好地说:
“要不,我们做个详细的文字汇报给局长你……”
吕和良的说话还没说完,局长就像触着电一样弹起来,摆起双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