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警们难得聚在一起,正在喝得兴奋,本来以为今晚没什么事,可以休息休息的了,所以就没有顾虑那么多。
岂料事情就是在你最不在意的时候,突如其来。
吕和良又接到冷水村的电话了,说村里阴叔租住的屋子竟然亮起了灯光,还是近半年来的第一次亮灯呢!
当下大家也无法抱怨,谁叫你做刑警啊?
所以迅速结了数,赶下酒楼上车直奔冷水村而去。
那天晚上突然转起冷来,风刺人地刮个不停,还下起了毛毛细雨。
到午夜的时候,雨是停下来了,雾却浓了起来。
专案组八个人分两辆车奔驰在崎岖不平的山间小道上,差不多到下半夜了,才到得冷水村。
大家下车时,天气十分阴冷,只好瑟缩着潜行而入冷水村。
这次吕和良吸取以往的经验教训了。
他想,每次进得村去,总是不见了追捕对象的身影,是不是我们开车使得他闻声而逃呢?
毕竟冷水村是一个偏僻小村,这里还处于手工农耕时代。
突然有车轰鸣着闯入村来,谁都知道是外人来啦!
所以,车到冷水村还有二里路时,他就叫停下车辆。
然后吩咐大家拿出家伙来,不准打手电,不准抽烟,悄无声息地摸进村子去。
这时,冷风吹在大家的脸上,早把刚才喝下去的酒意吹了个一干二净,大家都打醒精神来了。
黑暗中,八条人影沙沙地在田埂上走近村子去。
因为已经来过冷水村好几次了,大家对村路已经熟悉。
大约走了半个钟,他们已经静悄悄地摸进村子去,静悄悄地摸近阴叔租住的屋子大约一百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大家在黑暗里不免有些失望。
村子里很静,也黑暗。
而阴叔的租屋也没有像村长说的那样亮灯!
大家就匍匐在黑暗里,眼睛盯着周围,并没有发现特别的情况。
一时之间就有些进退两难。
其实,这一点都不奇怪。
从接到村长电话到专案组赶到冷水村,已经过去了四个多小时。
正常情况下,村民早已安睡。
这样一来,留不留下来蹲守,或者干脆摸黑冲进去,都需要作出决定。
黑暗里刑警们不说话,都用眼睛看着吕和良,那意思太明显了,就是要他作出决定。
但此时的吕和良有些犹豫,不知在这两个方案中选择哪一个!
毕竟,大老远来到冷水村了,一看没什么事,就掉头走人,有些浪费精力。
这时,他就想到了谢全!
这个谢全,在关键时刻总能提出一些好建议,帮助自己解决难题。
他于是招招手,轻轻示意谢全走近来。
吕和良对谢全说:
“谢全,你怎么看?现在什么动静也没有,我们可否趁黑冲入屋子里去搜一搜?”
谢全沉吟了一下,回答道:
“吕队,这个案子非同一般,不是以往那种找线索,打埋伏,然后不怕牺牲冲锋上阵,把匪徒捉拿在反抗之前,就能大获全胜。现在这个案子,你冒冒然进屋子里,弄不好全被迷在里面,明天就只好等另外的同事们来开追悼会了!”
“这个倒也是。上几次总是这样撞板的,这次别干那种蠢事了。真不知是不是这家伙又开溜了呢?我们应该怎样才好?”
在这个案子里,吕和良总把自己摆在较低的位置,很多事都是以请教的口吻来征求谢全的意见。
其实谢全今晚被灌了许多酒,到现在还有些卷舌。
大家在吃饭的时候,提起谢全曾经在林不灭的屋子里猛然喝退过至今仍然搞不清楚的异类,将进入屋子里的所有人救了出来,所以都敬他喝。
结果,谢全现在轻晃着身体,没有了平常的老成持重,而有些飘飘然道:
“吕队、队,我问你,我们进村来,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吕和良愕然了,虽然也觉得谢全的语气与往日有些不同,但看他的样子应该是被酒精作用下才变得如此的。
而且,显然不是开玩笑呢!
吕和良就有些急了,用手擦擦额头,仔细去想,却想不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可这样子不好回答谢全啊!
既然尊重他,而他又用上级考问下级的口吻说话儿,吕和良除了急,就是要其他刑警也帮着想,到底发现了什么与往常不同的地方?
但显然,大家都有点精神紧张,伫立在黑暗里只顾周围观察着、留意着,就是想不起来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因为车停在两里地之外,大家进村时又不准打手电筒,乌灯黑火的潜行进村,谁不是把主要精力放在路上啊?
这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
所以大家实在想不出,也感觉不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