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要大家留下来在这个充满诡异的屋子里过夜,其实也是一件挺为难的事情。
这时,沉默笼罩在屋子里,气氛凝滞得令人难受。
大家就木然地站在堂屋里互相围在一起,任由得屋外雨水中的潮湿的风吹过来,掠在大伙儿的脸上和身上。
其实风夹着湿气,比平时冷得多了,可在大家的感知里,这是不重要的。
重要的是今晚大家怎么过夜?
还是吕和良看出了大家内心的惧怕和六神无主。
他从人圈儿往里迈了一小步,怯怯地对大家说:
“其实,大家也不必太过害怕的。许多时候,你越怕就越是碰到更多不健康的影像和事物。有些本来就是自然现象,可因为心里怕了,就不加分析统统都归到是离奇的事儿上了。如果真的那些东西很厉害的话,我早就不可能站在大家面前啦,对不对?”
周芸打断他的话道:
“这个你之前已经说过了,请不要重重复复说你都没事的事,我们不爱听。不如说说我们今晚怎么办更好。”
“其实,我正想说这个事。现实摆在大家眼前的,天黑,又下雨。山路泥泞,很容易打滑。白天走在这种山路上还不容易呢,何况是晚上,又没有带电筒。所以我说,与其老想着回去不如做好留在这里过夜的打算还好啦。只要大家结伴住在一间房里,女同事们两个睡一张床,有队,没事儿的。”
经吕和良这样子一说,大家也觉得有道理。
虽然留在这间充满了诡异的屋子里过夜,并非是大家的所愿。
但事实是,除了留在这里过夜,确实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于是,不情不愿地说:
“好吧,就住一晚吧。”
“没办法呀!难道还有比这更好的选择吗?”
“是呀是呀,只希望不再有什么吓人的事情出现就好。”
见大家肯留下来过夜了,吕和良在充满了愧疚之外,为补救自己的歉意,就讪讪地对大家建议说:
“既然肯留下来了,中午大家因为……有些忙,”他不敢说因为大家怕,可又不知用什么词来形容中午的被惊吓,只好说大家在忙了,忙什么呢?真不知怎么形容呀!“也没吃什么,估计大家也饿了,不如把饭菜重新热了再吃点再睡也不迟?”
不料他的提意不但没得到大家的回应,反而被冷嘲热讽道:
“要吃你自己吃吧!我可不饿,也不敢和‘他们’共享一桌饭菜。”这是那个性格男性化的周芸说的。
一个胆小的女同事覃英听了周芸如此一说,几乎是自然反应地浑身一个颤抖,怯怯地和应道:
“我也不饿,我也不吃。”
“好吧,好吧。既然大家都不饿,就让饭菜留在桌面上,等会有谁肚饿了,再来热了吃吧。”吕和良挺可惜地说。
既然大家都说不饿,不吃,他也不好意思自己一个人去吃呀,对吧?
其实,他心里明白得很,谁还不饿呀?
只是怕了罢了。
可吕和良是不怕的。
他早已习惯了这屋子里的各种诡异事件了。
因为并不把“他们”放在心上,反而没觉着怎样,结果是相安无事地住了几个月。
但同事们没经历过那些事,一碰上一咋呼就连胆也不见了。
然而,毕竟男同事们不似女同事们那么挨得饿呀,吕和良就想用征求的眼光看看谁胆子大些。
不料他的目光所到之处,男同事们都有意避开,更别说敢和他一道坐到饭桌前了。
吕和良没办法,只得叹一口气道:
“好吧,好吧,都不想吃了就算了。唉,真不知怎么这样没些胆量呀?都去睡吧,别因为饿了弄坏身体就行。”
他胡乱地说这种没什么意思的说话,岂料却无意中一言中的,惹出一连串的惊恐事来。
既然大家都说不饿,尽管好几个男青年其实是挺饿的,可谁不胆怯呀?
中午李北海把肥猪肉扔落地下时,大家明明都没有移动过位置,可那块肥肉就无端端地消失了,消失在那块显出饿鬼嘴脸的瓷砖面上,你叫人不毛发倒竖能行吗?
有谁还敢吃这么诡异的饭菜呢?
“哪……就算了。既然大家不吃了,就早点儿睡吧。都上楼去到房间里睡觉吧。你们小心点儿,下雨,楼梯湿滑,注意点儿上楼别滑着了呵,大家等会儿早点洗身,早点睡,明早天一亮,我送大家回单位上班。”
可是,吕和良说完,却没有一个人移步去睡觉。
大家惊魂不定地坐在堂屋的木沙发上,既不抬腿上楼去,又不说话儿。
大家就愣在那儿一动不动。
吕和良见自己说完话之后,大家仍然一动不动的,大脑里刚刚升起的疑问念头,就被猛然醒悟过来的明白原因而发笑起来,说: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大家怕黑不敢上楼到房间里睡觉是吧?你们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