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火葬场办公楼和职工宿舍楼的招标工作如期举行。
结果也如许大宝预计的那样,两项工程都由正辉建筑公司拿下了。
可在招标工作如此紧张又关键的时刻,正辉公司的老板却离开了本县,回到家乡去找奇士能人去了。
村里人听说在苍伍县捞得风生水起的刘定坚刘老板回来了,都涌到他家看热闹来了。
刘定坚撒了好些饼糖给孩子们后,打发他们走,又在村委请了几桌,算是对父老乡亲有个交代,就悄悄地点了几个建筑工的名,要他们晚上到自己家再喝过,要选些人手到公司帮忙呢。
席间,刘定坚把丑话说在前,他喝酒后已经紫涨的脸上,一双眼睛醉意匪浅了,说话也不太连贯。
可他意识却清醒着呢,他说:
“我今次回来,是要找些人去帮手。工钱当然比你们在乡间里游荡接些小生意好。而且还长期有工程。当然,不是每个叫到我家里来的都会请。”
他说到这儿,眯缝着眼睛扫了在座各位做建筑工的乡亲一眼,才接着道:
“我是要些能帮得上手的人去帮手,呆会大家一个一个给我讲讲自己的经历,主要是讲在乡间期间碰没碰到过那些‘污秽’事。碰到了,又怎样处理。我觉得谁能帮上忙,就点谁的名,好不好?”
大家都说好。
刘定坚就叫自己的老婆再上酒菜,大伙儿一边喝,一边说说自己的事情,好让刘老板挑上了到大山外见识见识大世界。
住在本村林场组的刘泥水工,就首先开口讲道: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因为当初我就不信有那些事儿,因为从来就没碰到过。
但后来却信了。
为什么会这样呢?
事情的起源,是有一个晚上,因为帮人家建房到了倒制屋顶水泥板,不能分期做的,结果做到半夜才做完。
那个累呀,真恨不得躺到地上就睡觉。
但因为倒制屋顶水泥板后只有收尾工了,大伙就商量休息两天,等水泥干些了再收拾手尾。
所以都各自回家休息。
我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摸黑在山间小道上走呀走,又黑又累又饿又冷,凄凉着呢。
可这还不是最惨的。
惨的在后面!
刚刚走到乱坟岗的时候,突然,不知从何处跳出一个青面獠牙的野鬼来,头发长长的,把半边脸孔都遮挡住了,舌头长长地吊挂在胸前,一副要把我吃掉的样子。
我当时只感到头脑“轰”的一下子,脑袋就一片空白,腿就软得快要支撑不住自己了,人是被吓得半死。
可正当我不知如何是好之际,黑夜里,一声长啸,那鬼如同发癫似的,手舞足蹈起来,吓人地一会儿怒目而视,一会儿赌咒发誓似的发出一长串冥音,然后飘荡着,消失在黑夜里。
我以为自己那晚是因为疲劳而产生的幻觉,所以也没有对外人说什么来着。
但是,奇怪的是,回家后,我就一病不起了。
家里人帮我请了许多医生来看,都说不出是什么病,开下的药吃了也白吃,眼见着我一天比一天瘦,后来就到了皮包骨了。
家里人以为我不行了,都替我准备好了后事。但更奇怪的是,有一个晚上,我做了个很恐怖的梦,梦见自己和“他们”打架了,眼看着打不过他们了,不知谁跑来帮了一下,就打赢了。
结果,病就慢慢好起来。
好了之后,我自己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悄悄地跑去问米,那神婆说我犯冲了,那晚那个“东西”是准备抢亲的,却突然碰上了我,坏了他的好事,就跟我没完。
之所以没能下手,是因为女方不喜欢这头亲事,所以暗中感谢我,已经帮了我两次了。
果然,事实并没有就此结束。
有一天晚上,我又是做活做很黑了,才能收工往家里走。
因为晚上曾经碰到过那种事,心里免不了有点怕,刚好碰上了同村组的细虾也是夜收工回村。
年轻人懂享受,从城里买辆二手摩托车,不光鲜,但实在,看见我独自走山路就顺带捎上我。
那时已经是晚上一点多钟了,周围漆黑得如同墨汁泼过似的,寒风刺人地刮,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上来的、令人惊怕的气息,有一种强烈的、会出事的不好预感。
摩托车刚从岔路口驶进半山坡。
周围的荒山就隐藏着一股杀气。
真的,很奇怪的,那种感觉你说又说不出来,形容也不好形容。
但如果身处其境,却有一种快要让人窒息的感受。
心无缘无故就狂跳起来。
山道除了阴风阵阵,静寂无声,就是长长的一段路都没有一户人家。
荒草、树木在夜色里阴阴地摆动,显得阴森恐怖,令人毛骨悚然。
就在这时候,突然,摩托车灯照到的山道上,有个脸色青蓝得很可怕的姑娘,披着长发,手指着左边的方向,不声不响地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