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显然不能再犹豫不决了。
否则,写下会议笔录,再形成会议记要,想改变一下先后顺序那就要大费周折了。
于是硬起头皮来,脸红红地把话题引向业务先行上来,看看场长意会得到没有。
意会到了,他必然接过话题去,之后就好借题发挥了。
意会不到,今后再说!
便插话道:
“其实,两者是相辅相成的。建办公楼是为了大家有个更好条件的办公场所,可以使大家更集中精力把场里的事业干好来;建宿舍,也是为了使干部职工安居乐业,目的照样也是为了场里的事业。可见,事业始终是放第一位的……”
吕和良说到这儿,许场长就打断吕和良和稀泥式的讲话,很无奈地说:
“固然是事业第一。可目前我们有什么事业急着要干的?”
吕和良就接过话题道:
“最近已经有超过五十多人来人来电询问殡葬的事了,不知这个算不算是目前场里事业的开端……”
吕和良的说话还没有完。
许场长脸色顿时发起青来,猛然一拍桌面,大吼一声:
“什么?已经有五十多人来询问业务了?”
吕和良与两个副场长被场长这猛力一拍,都吓得怵然跳了一下,都抬起头来看着许场长。
可许场长是个不留情面的人,他绷着脸,表情严肃地说:
“你这个吕和良啊!怎么当的办公室主任的?有这么多人来火葬场问殡葬业务,说明了什么问题,吓?说明了我县广大群众的殡葬意识已经出现了文明的迹象!已经发生了重大转变!要知道我们县是个土葬成风的县,现在有人主动上门来联系火葬事宜,是个多么难得的机会!
“我们不抓住这样一个机会,树立这样一个榜样,从而影响群众的殡葬意识,还等到何时?既然这样,一切建筑都得让路于上焚化炉和建硬化墓地,先把火葬业务做起来,以吸引更多群众前来。”
张倩玲觉得吕和良太可怜了,就想把话题引向工作上来,免得许场长揪着他不放,就怯怯地说:
“那又得招投标了?一走那个程序,又不知何年何时才可开工建墓地了。”
不料吕和良慌怕张倩玲把话题岔开去似的,也不顾刚被场长臭骂过一顿了,马上插进来说:
“这个与招标不相干的。是我们场里的业务范围的事情。再说,万一触碰招标红线,我们还可把第一期工程总款额降到五十万元以下。大不了接着来第二期,第三期,如此类推……”
许场长这时也接上话题道:
“这个办法还行得通。如果又走招投标那条路,拖拖拉拉的,我们都不用开展业务了。既然你吕和良想得出分期开展墓地建设的招式,我看这事你就负责做个样板出来,去找人来迅速砌起墓基,安好锅炉……”
许场长还想说什么来着,吕和良就有些气鼓鼓的样子,一句抢过来道:
“又去哪儿找什么人呀?既然那间正辉公司能够中标建办公楼和宿舍楼,就说明他们资质没有问题,干脆就叫他们干就是了。大不了我们压压价就是了。”
许场长没想到自己的说话被吕和良半路打断,气恼地张着嘴巴,瞪着眼睛看着吕和良。
本想再发一通火的。
可吕和良说得不错呀!
只好气呼呼地说:
“这个我不理,总之你尽快落实这个事情,力争三个月内正式把业务开展起来再说。除了经费要经我们班子讨论外,人手、物资尽由你调拨。你要不拿出成绩给我看,小心你的副股级每月两百元补助也没有了!散会。”
这个班子会可真是开得火气十足。但好歹定下了个先后问题。
即使如此,吕和良的心里仍然是不好受的。
便垂头低脑走出场长办公室,刚好就与张倩玲副场长同一方向。
张倩玲女性的同情心就不由得油然而生,见吕和良的头都快垂到胸前了,就伸手过来拍拍吕和良的肩,安慰道:
“没事,吕主任;没事,吕主任。许场长也是一时火气上升遮了眼才发那么大的火的。他是因为场里的业务的开展发愁呀,所以心一急,就没太注意自己的态度了。”
吕和良眼睛寡寡的抬起来看了一眼张倩玲副主任,见她是一副真心实意劝慰自己,连脸庞都有些紧张了,就默默地摇摇头,轻轻拍拍她的肩,表示自己没事。
吕和良一脸悲苦相,看得张倩玲都替他难受了,可又确实帮不了他什么,唯有同情又怜悯地摇了摇头,回自己的办公室去。
吕和良一脸愁眉不展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吓得刘中国也感到出什么事了。
刚好这时下班的时间已到,刘中国就问吕和良没事吧?
吕和良摇摇头表示没事,又示意刘中国先走。
然后他打开抽屉,拿出一包烟来打开,抽出一根点上,很享受地吸起来。
这里虽然是南方小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