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眼看着吕道术师耍出的气势和场面,以为这一招必然见效,都暗暗佩服得五体投地,以为一定会把那东西搞定的,纷纷伸出手来对吕道术师竖起了大母指。
岂料吕道术师这一招纯粹是魔术上的小把戏。
平日那些子虚乌有的鬼事耍弄一下,混口饭吃不成问题。
但今晚是真刀真枪见一凶猛的东西来的呀!
他自己知道起不了作用的,见大家对他竖起大母指,心里其实有愧得很,可最终斗不过内心里贪虚荣的弱点,自然而然地抱起拳来,对大家还礼。
这时,殓尸房里的脚步声停了下来。
大家静听一会儿,确实听不到有响声了,顿时松了一口气,热烈地鼓起掌来。
吕道术师自己也不禁愕然起来:不是吧?
这样子都行?
都是些抹磷灰在桃木剑上的小把戏来的喔,骗人眼睛不成问题,连里面那猛鬼也能销声匿迹?
吕道术师正在错愕之际,那走近大门去贴近大门听声音的吕和良,却突然“哇”的一声惊叫,飞也似的从门边跳过来。
慌张地喘着气说:
“妈呀,那东西竟然往外偷看呢,刚好和它眼对着眼了。吕道术师,你快些作法吧!”
吕和良刚说完,沉静了好一会儿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还传出它急促的喘息声,以及发恶前的低声咕噜咆哮声。
吕道术师听得吕和良叫他继续作法,正想说另请高明的话,那小黄就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摇着说:
“大师呀大师,快快作法,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小黄如此信赖的请求,一下子就击中了吕道术师的弱点。
他话到嘴边的另请高明又不知被什么作怪了,竟然又吞回肚里去。
先冲近大门去看清楚锁门的锁头的确锁得死死的,才又退回来,造了个前马后弓势,高举铃铛,嘴里又喃喃有辞起来。
殓尸房外的气氛很紧张,弄得大家刚放松下来的心又紧张起来。
大家听见殓尸房里乱响,有越来越急不可耐的焦躁迹象。
吕道术师那前马后弓之势也颤抖起来,桃木剑越舞越乱,看着就知道没有章法了。
铃铛更是毫不掩饰他内心的慌乱和无把握。
急响一下,突然停顿了下来,发现失态了,又摇起铃铛来,嘴里边“呜哇哇”大叫着,都不知他念的是什么。
里面那东西在大门里磨爪子的“吱吱”声直透人的心头。
比起我们平常用指甲划玻璃还要让人心里发寒!这爪子刮在大木门上,真是到了震魂慑魄的程度。
几乎一下子的功夫,大家都打起抖来。
吕道术师概莫能外,还抖到语不成句了:
“律令老君急急如太上……”
都不知吕道术师在念什么。
但大家都抖得厉害,眼睛死死盯着大门,小黄还缩到陈德影的身后,抓着陈德影的衣服和他一起抖。
这时,更惊险的一幕出现了:只见那两扇木门往外“咔喳”一声撞击。
分明那东西在里面用力往外推!
所幸的是,木门居然够结实,锁头也争气,都没有破烂。
反而是吕道术师的桃木剑不知碰着什么了,一下子就折断成两下。
吕道术师低头一看,自己都不明白,手里的桃木剑怎么就折断了呢?
一时呆在了那里。
折断了桃木剑,吕道术师也觉得没有面子,呆呆出了一会儿神,露出了难为情的样子。
但是,不要紧,这一刻没谁还有心去注意他,大家的注意力全被殓尸房里面那只叫不上名字的东西吸引住,只要大门露出被打开的迹象,大家就准备跑路。
但显然,里面的东西也不似想象般强大,撞了几次门后,见撞不开,就有些气急败坏的样子,在里面“嘻嘻”的叫起来,那声音虽然听着难听,但却显得很稚嫩,甚至听来有些像羊羔叫唤要奶吃的样子。
吕和良似乎听出了道道儿,低头凝思了一会儿,双手就搓来揉去的,不再有害怕的表情,只是在原地踱来踱去转圈子。
许大宝、陈德影、小黄也有些醒悟过来的模样,都没有了先前的惊慌劲儿。
可吕道术师不知就里,还在装模作样地念了叫,叫了念,抓着那半截子桃木剑,居然还能踏出舞步来。
可殓尸房里焦躁不安的响声却一直没有停下来。
吕道术师对着大门叫了许多次急急如律令了,就律令不了那东西安静下来。
吕道术师这一个多小时里折腾得够呛,也被吓得半死,累得出了好多臭汗和冷汗,也没见有什么效果,看来折腾是白折腾了。
吕和良见这样子闹下去没啥结果,内心里除了有气,还有些不服,就悄悄地摸到拐弯那边的玻璃窗去。
他伏在脏兮兮的玻璃窗往里看,只依稀看见有条黑影在里面走来走去的,似乎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