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同学宿舍门外站着的四个警察中,其中一个看起来应该是个头,一本正经地从身上拿出警证来递到苏同学面前,一个立正,敬了个礼,公事公办道:
“苏同学,你好。我们是苍伍县警察局的警察,我姓陈,想请你协助我们侦办一件案件。”
苏同学自从打开门来见到警察之后,睡觉前的那种忐忑不安又回来了。
一想到那可怕的照片,他就禁不住腿软。
可是,他又多么希望不是那些令人心发慌的事情来呀!
他想试探一下,问找我什么事呢。
但警察不答他的问话,并表示这里谈话不方便。
一行人默然无语到了校长办公室,吕和良才问苏同学,最近与谁通电话。
特别是昨晚到今天。
苏同学想想,有些茫然,摇摇头说:
“没有呀。昨晚到现在为止,没有和谁通过电话。就是拔过两次尚智伟的电话。但他已经关机了,所以实际上没有和任何人通过电话。”
几个警察有些错愕,还彼此互相看了看。
吕和良毕竟老到些,就接着问:
“那么,你为什么要打两次电话找尚智伟呢?”
苏同学字斟句酌道:
“我……想问问他,在什么地方,为什么……不回学校上课。”
“那么,知道他为什么不回学校上课吗?”
“不知道。自从昨晚和他分手后,就没法和他联系上了。”
“哦?那你昨晚什么时候和他分手的呢?”
“大概是……午夜一点钟左右吧。”
“这么说,一点钟以前,你和他还是在一起的?”
“是的。”
“在一起干什么呢?”
“这个……能不能……不讲呢?”
“不行。我们就是想知道你们昨晚干什么了!”
一听吕和良严肃起来的语气,以及他紧盯不放的追问。
苏同学就有些心虚。
毕竟半夜秘闯火葬场并不是一件很合理合法的事。
但我们只不过是去练练胆罢了,大不了就是违犯治安条例罢了!
于是壮起胆来说道:
“好吧。我实话实说。事情是这样的:尚智伟听他妈妈说,苍伍县松鹤园又传出闹鬼的事了。可是,我们老师常常教育我们,世界上是没有鬼的。所以,我们七个同学就决定到松鹤园闯一闯,也好练练胆量。反正日后都是到那种单位工作的。
“于是我们相约晚饭后一起出发。据说,每到月亮初一或三十的时候,松鹤园冰柜里的冷冻尸体就会爬出来;又说这种时候整个火葬场都会莫明其妙地停电,还会起一阵阵的阴风呢。而且,那条侧旁树林小道会收窄得连人都不能穿过!还有殓尸房侧面那个厕所晚上没有灯,会很邪的。可这些,大家听了都说不信。于是,昨天下午放学后我们坐车过去了。”
“那么,过去之后又怎么样了呢?”吕和良问。
苏同学这下倒不敢轻松作答了。
还显得吞吞吐吐的。
“起初,也觉实没有什么的,我们在公路边找到那条林中小道时,并没有发现收窄、走不通什么的。我们沿着林中小道摸到殓尸房去,也没有看到什么妖气呀、阴风呀之类的,电也没有停。倒是贴近墙壁时,感到很冰凉。可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殓尸房里有冷冻室,墙壁凉点儿正常得很。
“既然一切摇言都不攻自破了,我们就准备往回走。这时尚智伟想起那厕所很邪乎的谣传,就提醒我们还有乌灯黑火的厕所未进呢。于是我们又进去兜了一圈儿,嘛事都没有,还一致决定在厕所门口拍张照片,以作深更半夜到过火葬场的证据……不想那照……片……之后,”
“之后怎么样了呢?”
“之后……走出厕所,竟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来了黑压压的一大群人。为首的老伯手握着一根棍棒,恼怒地站在人群前,似乎准备发一声喊就带头冲过来的样子。我们顿时慌了。听尚智伟叫声‘撤!’,大伙往树林子里四处逃跑。
“后来我和另外两个同学会面,又坐在路边等了两个小时,没见其他人,我们三个就打的回学校来。到今天上午,仍不见尚智伟,就再打他手机,还是那句该用户暂时没有人接听的说话……不会是尚智伟……出什么事了吧?”
几个警察听了苏同学的叙述,只互相看看,仍然没有回答他的提问。
倒是吕和良听话细心,留意到苏同学说到照片时收了半截子话,于是转移话题道:
“那张在厕所门前拍的照片请拿给我们看看。”
苏同学听说要拿照片出来看看,脸色顿时苍白起来。
警察们其实一直在观察着苏同学的表情的,见他脸色刹那间苍白,知道有料,就逼他快拿出来。
当苏同学把手机递给警察们看时,大家都错愕起来。
不敢相信地问:
“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