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谢全从冷水村打回来的电话,吕和良就有一种无可奈何的叹息。
听电话里谢全焦急又惊骇的说话,就知道他们碰到多么可怕的诡异之事了。
“吕主任呀,你说我们怎么办才好呢?本来想快些儿把被杀的夫妻的尸体挖出来,好给人民一个交代的。不曾想到了阴叔租住的屋子后,却突然起了阴风,还迷得我们睁不开眼睛。大家正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时候,突然听得‘轰’的一声响,一个刑警就撞到墙上去,现在人已经昏迷了。我们一看,就急,涌上去背他想走出那屋子时,嗨,更诡异的事情出现了!
“我们在屋子里明明看见一条通往屋外的大道的,大家都说没错儿,那路尽头光亮着呢,就应该沿那条路走出去就行了。岂料我们走呀走,却老也走不出去。后来才知道我们就是在租屋的堂屋和里屋走来走去。好在多得村长,见我们进入租屋那么久,都入黑了,仍然不出来,他就有些醒悟似的,在租屋外烧了两排炮仗,才把我们拉出屋子外。
“我的天呀,等到我们走出屋子的时候,个个都累得浑身软弱无力。也不知我们在屋子里走了多长时间。反正是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特别是那个背着撞墙刑警的同志,现在还躺着在喘气呢。你说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吕和良听谢全如此说,真是气得恨不得骂他几句——急什么呢?
难道等我从审讯室出来一起去会抢你们的功劳么!
可吕和良是个性格比较内向的人,又常常显得老成持重,当然不会如此张口骂人。
他唯有叹口气回答道:
“先撤回来吧,把撞墙伤了的刑警送到医院去治疗是最重要的。至于村子里那间屋子,慢慢来处理也不迟。反正它又不会跑掉的。今天去挖那夫妻俩与明天挖又有什么区别?”
“我是怕那两具尸体变质腐烂,难于辩认,就不好指证阴叔了。”
“这个……你是只听得一半审讯就离开才产生的错觉。你都没听他说,他所吸的尸,是‘活’尸来的,估计不会腐烂的。再说,你们不请个道术师来做场安魂法事,那两个冤死鬼也轻易不会放过去挖他们坟的人,所以真的急不来的。”
听吕和良如此解释,谢全也没有办法,只好继续锁好房门,贴上封条,不准村民随便进入,才拉着几个警魂未定的刑警开车回县城来。
过了几天,请好了道术师,办齐了做法事所需物品。
刑警队专案组的人又来到冷水村。
因为算好的时间是晚上午夜三点开坛,好让冤魂趁黑入冥界。
白天大家就地休息,晚饭后住在附近的村民也早早休息一会,到了午夜两点多钟,大家看稀奇地来看今晚的安魂道场。
道术师名号隐修,正在坛前布置摆放物品。
不料好好的天上这会儿聚集了些乌云,把个月亮遮挡起来,大地上就漆黑一团,有阵阵阴风在周围刮起来,吹得人们无端端起满鸡皮疙瘩。
吕和良和谢全就请示隐修是否改期再做法事?
隐修皱起鼻子用力嗅了嗅,回过头来答复两人道:
“没事,天上刮的是自然风,并没有妖气。只要没有妖气就好办。再说,时间不便久拖,拖了就不好聚拢那两个冤魂的亡灵了。而冤魂久积,容易煞气和戾气上升,逐渐演变成恶灵,为祸人间。”
吕和良和谢全听隐修如此说,也就不好再多话。时近午夜三点,天气逐渐凛冽,风也刮得越来越大,隐修刚穿戴整齐,人还未走近法坛,坛上燃着的蜡烛都被一口风吹黑了。
吕和良和谢全就有种不吉祥的感觉,免不了互相看看,说不出的一番滋味在心头。
可刑警们和村民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今晚风大,坛上蜡烛又没有什么遮挡物,被风吹黑一点都不奇怪,依然帮忙重新点着蜡烛的有,看隐修做法场前准备的有。
当蜡烛重新燃烧起来之际,就见隐修挥动着桃木剑,面向着租屋,口中念念有词。
因为念声小,大家离他又远,听不到。
隐修念了一阵不知是咒语还是安魂经后,不见什么动静,想想身后众多眼睛在盯着呢,不加些料恐怕难以说得过去,于是用力挥动桃木剑大声说道:
“太上老君急急如立令,上仙下得凡间来,当赐我三道安魂符。”
说完,隐修放下桃木剑,走近法坛,举着左手向天,右手拿起毛笔蘸上金粉磨成的汁液,口中念动真经,耍耍脱脱地写下三道金字灵符,离开法坛,走到阴叔租住的屋子门前,将金字灵符贴在了木门上。
隐修贴完金字灵符,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转身回法坛的步子都走成了很有气势的八字步。
到得坛前,隐修就闭起了眼,双手合掌,对着租屋口中又是一番安魂经,正当大家以为大功告成之际,刚才隐修走上前去,把金字灵符贴在租屋门前的,那三道金字灵符这会儿却奇怪地变作绿色!
大家都觉得很神奇,禁不住在心中暗暗称赞隐修的道行高。
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