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许场长不知向副县长说了多少好话才把这事平息下来。
当然人后也叫她注意点儿。
不曾料,事后不久,许场长感冒了,嗓子也变了。
那天刚好有事要问场里一些事,接电话的人又正好是她,她听不出是许场长的声音,自然就无须掩饰本来面目,不仅不告诉许场长要找的人在那里,还大大抢白了他一顿道:
“你有什么事找他你不会自己找的吗?不知道号码可以查的呀!我又不是你的什么人,我干吗要帮你叫他来听电话?”
说完,她还不解气地把电话重重地扣到机座上,吓得同办公室的一个名叫麻战星的同事接连在电脑上打错了几个字。
象这样的还是小事一桩。
恶劣的如骂死者家属骂得人家一肚子怒气,终于在她被推荐为先进的公示登在县报纸上时,人家一封信告到组织部去,硬生生把她的先进拿下来。
总而言之,从实质来看,她不象个国家干部,更象个街上的泼妇。
据说,她当年因为某个副县长住院期间,觉得这个护士的青春魅力无法挡,想调单位?
行,刚好火葬场在招人,就把她从医院里调到火葬场来。
她是为了不上夜班,只要是事业单位,火葬场她也愿来。
本来,有副县长大人的关照,她应该平步青云的。
但不知何故,她居然就没得过副县长向场长打招呼帮提拔一下,所以混了这么些年也没混上个副股级,坊间流传的板本有多种,主要还是太“公车”了,稍有点权的想上她都搭载!
还有,太傲漫了,太恶劣了云云。
这些,大家当然不会去纠缠了,毕竟是她调来火葬场之前的事情。
大家知道的,都是姐的传说,只能当作风闻。
只是因为这个人太难交往了,太难接触了,所以大家并不喜欢这个人。
尽管她不是敌人,也还不至于达到敌我矛盾的地步。
但是,世事如是,总有一种类型的人,也许他未必十恶不赦,但总因为小冒病太多,甚至有时候要你列举他的不足你都没有办法一一罗列出来,但同事们一说到这种人时就总会摇头摆手,更不愿和他有交情。
覃英就是这种类型的人。
所以现在知道她能够晋升当领导,而且还是要当大家的领导,心里都象被鱼刺梗在喉里面似的不舒服。
当销售股里只有周芸和张静娟时,张静娟就悄悄地问周芸,怎么办?
覃英真要当领导了。
周芸说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人家有许场长护着,能有什么办法啊?
大不了我们只能在组织部派来的人面前从德能勤绩说说她的实话。
可张静娟有些怕,要周芸一定照实说,她才敢实说。
周芸明白,张静娟的怕不是没来由的。
以往,组织部来单位里考核谁,第二天,许场长就能一五一十地把谁在组织部的人面前说了什么都如数家珍似的说出来,弄得大家都不敢在组织部的人面前说真话了。
除非那些将要退休又没什么顾虑胆子又大的人,才会一根筋的照说不误。
在火葬场里,李北海就是没什么顾虑胆子又大的人。
对啦!
这几天怎么不见了他的踪影的呢?
张静娟解释说,他公休了。
周芸一想,不妥,关键时刻怎么能让这种人缺席的呢?
转念一想,周芸想到好办法了,就对张静娟说:
“静娟,你今晚打个电话给李北海,告诉他从一开始,许场长就没有把他放在心上。两次班子会上,许场长都在帮覃英说话和办事。只要点到此处,火就会烧起来的,其他事我们在一旁看热闹得了。”
周芸这番话一说完,张静娟的眼睛顿时亮起醐醍灌顶的亮光来,她白净的脸上也泛起得意的神采,还不忘对周芸说:
“你也打电话告诉马小虎,也点起他的火气。他肯定会不顾一切豁出去的。他的票数也不低的,还以为自己是几个候选人之一,总会靠谱儿吧?等他知道领导在班子会上讨论人选时根本没考虑过他,他还有什么好顾忌的?自然也会竹筒倒豆一样把覃英说得一无是处。只要人多在组织部的人面前说覃英的不足和缺点,就容易把她拉下来呀……”
周芸笑笑,点头同意了。
隔天,周芸还沉浸于昨天的妙招未醒,忽然看到刘中国神神秘秘地向她走来,低声地对她说,老许叫你上他办公室。
场里已习惯背地里把许场长称为老许。
周芸听了只好到他办公室一趟。
却没料许场长要做周芸的思想工作,不准讲覃英的坏话!
他说:
“我知道,覃英有些性格缺陷,但人无完人,这次她难得有机会升职,你就帮讲几句好话罗。你过去曾和她一个起进场的,后来自己主动提出不与她一个办公室,估计与她合不来。但谁都难免有不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