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芸和张静娟坐在车上默然不语、装作什么事也不知道的样子。
可内心里却兴奋不已!
估摸着李北海之前的告状信在发酵了。
当然,场里招待组织部的股长吃午饭,也绝不会是盒饭。
如果谁真信以为真,那也是太看不起火葬场了!
不是吹,一年下来,火葬场百十号人的单位,没个五六十万的饭餐费还真被人瞧不起呢!
想两年前到广东进行同行拜访,人家场子一年餐费最少也要二三百万。
苍伍县这种副科级单位千万别在人家面前提餐费的事,丑呀!
大约是晚上十时许,周芸接到情敌陈莉莉打来电话,说她当知道覃英的名字已经公示,拟提拔为火葬场副场长时,就忍不住很气愤,心里就象被什么堵住了似的。
其中,连彼此曾经是情敌也化干戈为玉帛这句话她没说。
在电话里,她说:
“……这种人都能提拔为副主任,真是没有公理呀。一个平日不做工,只会在场长面前撒娇卖嗔的人,扮嫩扮得让别人作呕的人,居然能够提拔做副场长,简值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许场长帮她帮得如此出面,如果不得到过她,我就不信了……”
她在电话里这样子愤愤不平地说的时候,周芸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周芸说:
“你为什么这样肯定呀?”
陈莉莉几乎是语带气愤了,语气急速地说: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一个既无工作能力,又没有水平的女人,平日里大家都恼恨的人物,做领导的许大宝因何如此出面地帮她?最开始提名候选人的时候,就专门召开班子会,叫陈德影到礼仪股象下命令一样要礼仪股的人选覃英,狗叼出的办公室的小严,就好象许大宝豢养出来的哈巴狗,偷偷地到处要求场里面其他人投覃英的票!
“到了组织部来考察覃英时,这个许大宝又专门召开班子会要领导们讲覃英的好话。你说,当年陈阁升为畜牧局纪检队长时,他是许大宝的亲戚,许虽然也帮讲好话,但都没有这次如此帮得出面。如果他不‘吃’了覃英,他没得她的好处,他凭什么帮她帮得如此出面?
“即使是违反选拔干部纪律的事他都敢做?我现在一想到覃英做副场长,就心里面作呕,难受得如同吞吃了苍蝇一样。所以现在告许大宝这个场长,我都敢署真名……”
周芸没想到一个平时总是胆小怕事的女人,看着斯文柔弱、靓丽的女人,逼急了,也会气愤得令人生畏的。
为了安慰她,抚平她激愤的心情,周芸忙接过话题来规劝道:
“你千万别做这种傻事!不是你敢署真名告他,他就会倒的。现在组织部对男女关系呀、性格丑陋呀、工作能力差呀这种事根本不放在心上。除非你拍到了许大宝和覃英在床上的照片,还要是脱得精光的,否则人家还会说那是在床上研究殡葬工作上的事呢;又或者你在经济上抓住了他的把柄,否则的话,连他的皮毛也损不了。
“实话告诉你吧,我本来打算在组织部派人来考察覃英的时候,把覃英在德能勤绩几方面说一说的,岂知就在组织部的人来场里之前,许大宝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去,说:‘明天组织部来考核覃英,你就帮说几句好话。我知道你从她的办公室搬出来,肯定和她有些矛盾。我知道她性格是有缺陷,但人无完人,你就帮讲讲好话吧。’
“我说:‘许场长,说真话,你今天不把我叫到你的办公室来说这番话,我就真的打算在组织部面前说实话的了。我不说她的坏话,是看在你的份上,并不是给面子她。说真的,她不是性格有缺陷,而是有严重缺陷。坦白地说,她根本就不象一个国家干部,而是县城里地地道道的专门拨弄是非的街上泼妇;或者说象上了年龄的唠叨过没完没了的老太婆,弄得单位里是是非非的。
“她可以一上班就说东家长西家短,或者说些不着边际的话题,而且一说就说到下班!我之所以要搬出和她一起办公的办公室,就是因为受不了她的唠叨和无聊。当年销售股可以说是忙得喘不过气来,每天要做大量的工作,叫她上班不要‘女人婆’似的嘈过不停,她竟然说有本事你就搬走!可见此人不近人情,不通情理。
“再说,她的能力之差也是明显的缺陷。每次她股室里的工作,她都是推得开就推,推不开就要其他人帮她做。能力如此低下的人,不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实在不会说她的好话。’不料此一番说话,在我来说以为和场长交心呢!
“谁料一个转身,这许大宝竟然在严勇田面前说,‘挑!有什么了不起的,说得难听点,不叫你们这帮人和组织部的人谈话都得啊!’由此可见,我们的这个场长是没有男人气魄的。但我们还有几十年才能退休呵!和他斗,只怕等着你的是穿不完的小鞋啊。”
陈莉莉虽然静静地听周芸把话说完,但显然仍然难消她心中的不平。
她在电话那头仍然情绪激动地说:
“可我心里不舒服啊!好在今天回到苍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