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等到昨晚那场恐惧的遇鬼惊吓没那么可怕之后,蓝泽海就央了几个胆大些的后生,陪自己上山去安葬娘亲。
他们一路小心翼翼地上得山去,不免被眼前的一莫惊呆了!
只见蓝泽海的娘亲就暴晒在露天,而盛装他娘亲的棺材却不见了!
这多少有点象匪徒吓走送葬人员而劫走棺材的把戏。
于是重做一具棺材,把娘亲好好葬了。
但这事太让人咽不下这口气了——摆明就是装神弄鬼吓人而劫掠棺材!
还把好多个村民吓得逃下山时跌伤跌损的,让蓝泽海赔医药费也赔了好几千。
好在没有被吓死人,如果被吓死人了,他蓝泽海卖田卖地也不够赔!
真是越想越让人气,于是把这事当作失窃案,正儿八经报到村委去,再由村委逐级往上报。
这里有关县直派出所接到朗头村的报案后,所长带着几号人下去一查,知道是吓人劫棺材的把戏,就往劫掠案归类,派人到处去查棺材铺,看看有没有人销赃,却没什么进展,按下不表。
且说自从那天晚上哄得黄美虹和李瑾到殓尸房去,本想吓晕两人,然后占点便宜。
倒没想到事情过了头,竟然把这阿花和阿英生生吓死。
后来好得刘迎春脑子活,想到三号山上有一座富人建得一半的坟墓,如同屋子一样有模有样。
但这座坟建得一半就停下来了。
也许是主人家破产了;也许是主人家还没有近西去的人,本来买下这块坟地就是生人霸死人地的,因此丢在这儿等日后用。
所以很久都没人打理过了。
墓园管理人员认为,人家的都是年年来拜祭的,收了管理费当然得帮人家打扫。
而这个生人霸死人地的有钱人家,买来就是日后用的。
谁知他什么时候要用?
十年?
二十年?
何况那孤零零建在山顶上的空置坟墓,还建得有人居住的样子,人未走近去,心就怯怯地想,里面会不会真的走出个人来?
有此心理障碍,也就不打扫那坟了,日后他们真要用时突击扫一扫就是了。
这孤坟日久丢在山顶上没人理料,渐渐长出青草和藤条,爬在坟墓的周围,越发显得荒凉。
因此人们都不愿走近去。
刘迎春和朱超得此良好藏尸点,真是有惊无险啊!
那晚两人把黄美虹和李瑾背到三号山顶上的丢荒孤坟上,合力移开盖板,将两个姑娘放进去后,果然是神不知鬼不觉。
四个月过去了,事情始终没有露过陷。
虽然两个姑娘的家人久不见音信,也曾打电话问过办公室。
但严勇田说谎,说这两个姑娘只来看过火葬场一眼,前后不到半小时,就走人了,火葬场怎么知道她们到哪去呢?
把姑娘和火葬场说得一点关系都没有。
因此,这事就这样被蒙混着过去了。
但是,作为当事者。
刘迎春和朱超虽然极力掩饰着不说那件事,终究是心里有很大的负担。
两人本来在学校就是挺谈得来的,自从那件事发生后,是日渐生分了。
两人不同一间宿舍,又分在不同的股室,见面的机会日渐变少,恐怕也是有意回避见面,免得撩起那件心惊肉跳的事情。
刘迎春胆子比较大点,表面看来也比较正常。
但朱超不行,人本来就长得偏瘦,还常睡不安生觉。
据和他同宿舍的人说,朱超这人梦多,常常呓语,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就听他“叽哩喳啦”的乱叫一通,很慌张似的,之后就听见他在喘长气。
因为晚上常常半夜被惊醒,朱超的两眼周围就黑黑的有眼圈;还因为睡不安生觉,精神经常萎靡不振。同事们与他一道工作,明明说好了应该怎么干的,他似听非听的样子,过后又好象忘了别人刚才说什么来着,就会失经无神地突然间问人家:你刚才说什么啊?
吓得同事们都说他神经兮兮的。
最近听说火葬场又闹鬼事,别人都已经司空见惯了,不足为奇,他却突别的紧张起来。
好象关他什么事似的。
上班的时候大家已经互相传说过了,下班了,他仍然神经兮兮的,老要同宿舍住的猜是怎么回事。
同宿舍的很不耐烦,说我怎么知道是怎么回事?
朱超就叹上一口气,如释重负地说: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好象知道是怎么回事并不是什么好事来呢!
有不打自招的味道。
过得几天,突然传出墓园清洁工不见了。
等到人们找到清洁工的尸体,却发现清洁工全身没有一块完整的,死得很惨。
如被动物噬咬过的、开始腐烂的尸体,臭哄哄地躺在山上。
奇怪的是,清洁工的尸体上,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