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奇怪,都进化工厂三年了,年龄也确实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了,再不来一场恋爱,亏欠青春几年不说,日后说出去,真不知脸往那儿搁好。
所以,从内心里说,男女职工都是渴望谈恋爱的。
当然嘛,这恋爱不是说谈就谈的,得要对对方有好感,来电,还要有一个很自然很适当的过程做撮合才行。
他们12个职工如果就那样坐在一起,什么也不干,那肯定是谈不起来的。
曾小静因此提议锄大D,她不提议斗地主,因为斗地主是三个人一桌,不好来电。
等下弄得两个男职工同时电一个女职工,或者两个女职工同时电一个男职工,就会有点乱套。
锄大D可以分三桌配成六对,彼此自愿组合成小组,至于男多女少,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本来失踪了刘艳和李冰,就配不够对的了,所以,只能看各自的缘分了。
这锄大D说好了不准赌,但完全没有一点刺激也不好玩,于是定下输的一组明天早上招呼赢的那组吃早餐。
有了这么点儿刺激,职工们玩起来果然投入许多,很快,他们就玩得入迷了,嘻笑怒骂之中,渐入佳境。
有对上号互相打眼色的;有发电过去被绝缘板档回来的;有两个同时电一个,而被电的那方不知选谁好而感到为难的,总而言之,不一而足。
因为这个过程很奇怪,也很迷人,大家全然忘记了时间,只感觉今晚真是一个不愿忘记的晚上!
想想看吧,你要是还没谈上对象,又处在这种男女职工都想谈恋爱的环境下,你也不愿把这个晚上忘掉。
所以,时间过得真是快。
快到什么程度?
快到有人无意中打亮手机一看,我的天,已经是下半夜两点多了!
这一提醒,有一个男职工就好象记起什么来了,双手一护前裆,脸红耳赤,说不行了,都快到管子前面了,就差那么一点就要尿出来了。
那傻样,几乎没笑到职工们噎气,还对他笑说,看在急不可耐的份上,你就就近了,不用上你那八楼了,反正下半夜的也没有人,就进一敞这层楼的女厕所吧。
可这一上,就出事了!
职工们哄笑着叫他别上八楼了,就近,就在我们女职工六楼女厕所里方便算了。
但这个还没有彻底解决问题。
虽然说现在已经是下半夜了,但你没准哪个女职工这个时候起来小便的么?
万一这男职工刚完结从卫生间里走出来,刚好住本楼的女职工撞入去,还撞了个满怀,得,明天闲言碎语就出来了,何必呢?
所以,还是找个工友帮他站个岗、放个哨比较稳妥。
正想这个事谁去比较合适时,那尿急的男职工已经递了个眼色给他对面的女职工,那女职工虽然表现得羞赧,但好象也没有反对,还真的站起来陪他去。
临出门的时候,女职工才想起来没有个说词,岂不等于说俩人锄了几盘大D,恋上了?
所以无论如何也得要块遮羞布的,于是转过身来对大伙说我也急了,就顺便帮他看一下门口吧,免得其他寝室不知就里的女职工撞入去,就不好解释了。
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他们是对上了,但才刚开始,不好揭穿,免得坏了他们的好事。
都装糊涂,回答说去吧去吧,我们理解的。
等他们俩一出去,寝室里的职工们就忍不住窃笑起来,同他俩一个组的另外两个职工还感叹,哎也,真是神奇了,打了一个晚上的牌,也没见他们之间有多少句说话,怎么急起来了,那女工友就肯去陪他呢?
有工友就笑说,这就叫做心有灵犀一点通啦!
于是大伙笑说够了,就断续打牌,他们无非是男的冲入卫生间去,女的站在卫生间外,帮看着别让其她女工友撞进去就是了,没什么好看的。
刚刚坐好来围成圈,牌还在过着的时候,就听得劈里啪啦的沉闷的打斗声,跟着又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利惨叫,工友们顿时一愣,还哆嗦了一下,互相对望探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还没容他们有过多的反应,刚丢下牌站起来正想往门外冲去,就听得急促的脚步声、喘息声、叫痛声传过来。
随着一阵很紧张的嘈杂声音,向着周清她们寝室这边越来越响,就听得“咚咚”的敲门声,那门并没有锁,被敲得两敲,门就开了条缝,随即就被很慌张地撞开来了。
当其时,周清和曾小静以及几个男工友已经离了床,已经感觉到不对劲了,都想冲近门边去打开来往外张望,但还来不及,就听“哐当”一声,寝室门被撞开来了,那尿急的男工友满脸爪痕地在女工友的搀扶下闯了进来,连鞋子也不见了。
工友们围在一起,正想问发生什么事了,只见那尿急的男工友转身就去把房间门锁起来,脸上被爪过的地方微微地飘着白烟,一副恐怖受惊得变形的脸上,脸色苍白如纸,嘴巴仍在哆哆嗦嗦的,半晌,才说:
“好得人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