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和李思婷不觉大吃一惊,两人互相看上一眼,急转身,正想冲下五楼去看个究竟,却传来了更加恐怖的刺破人心脏的打斗声:“哎也,撞了人还打人……”
好象对方也不还口,举起手来就是一个劲地揍人,张口喷出来的浓重气味,连上个楼梯间的周清和李思婷都闻到了,两人还皱着鼻子用手掩起鼻来,跟着还听得“哎哟啊,尔玛你啊,爪人是吗,唷啊,爪着眼睛了!不打啦不打啦!”
随着这些求饶声,打斗不仅没有停下来,反而更加猛烈了,那打在人身上的声音,那急促的喘息声,以及拳头揍到肉体传出来的“咚咚”声,让人心寒得,简直无法挪动脚步!
本来,周清和李思婷是想冲下去看个究竟的,但那种绝对震撼人心的攻击,以及受到攻击之后呻叫出来的痛苦,让周清和李思婷怔忡得寸步难行,尽管她俩已经转过身体向着楼下了,但地板上却好象有胶水粘着了鞋底一样。
周清和李思婷被那种惨烈的打斗声惊得全身都快要瘫软下来,等到声音停下一个间歇段时,她俩才敢小心翼翼地往楼下移去,这时,已经听见许多寝室的工友从寝室里走出来了,就听到有沉重的脚步声,“乓乓”地往楼下急促跳去。
职工宿舍楼道上发生斗殴至眼睛也受伤的事,第二天当然会被吵嚷得没个消停。
许多工友都对打人的那个不出声的人加以指责。
说这人真没修养,太丢化工厂的面了,停电了,看不清,互相撞着了,说声对不起,不就什么事也没有啰!
还说,把人揍得,到处都是爪痕!
看,好象还被火灼过的样子,伤口都焦灼起来了!
工友们围在一起议论着,有些义愤填膺了。
负责楼道清洁卫生的啊姨就探头看了看那个被爪伤的工友,不无感叹地低嚷了一句:“又跑出来伤人了!”
那时,周清刚好站在啊姨的旁边,昨晚周清是听到整个过程的,她内心里也知道那爪伤五楼那个男工的不应该是另外一个工友,可是,这些也只有周清知道啊!
现在听啊姨说,又跑出来伤人了,周清就立即听得出清洁啊姨似乎知道点什么。
但显然,清洁啊姨不是个多事的人,她嘟嚷了这句话之后,就继续打扫卫生去了。
这个完全是个人的性格使然,要是换了别人,早就加进去说些自己知道并了解的事,好把热闹凑得更加烘热了,但她却没有。
周清知道,啊姨肯定知道些什么,不然她不会说出这么深含涵义的说话来的。
只是啊姨不是个喜热闹的人,这种人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如果你不分场合向她打听消息,十之八九你会被顶个不知道!
所以,周清不哼声,在一旁静静地等啊姨打扫完楼道了,要回她的杂物房去的时候,周清才“蹬蹬”地跟上去。
“青姨,你能等等我吗?我有话想和你说。”
青姨听得身后有人呼她,便停下脚步回过头来一看,是个青青秀秀的小家姑娘,就问周清道:“你找我吗?”
周清腼腆地笑笑,“是的。我想找你打听个事,不就是昨晚被人打伤那个男工哩,他是我的男朋友。”
周清扯了个谎,她知道,要想打动青姨,搏同情是少不了的。“你好象知道点真相。我也看得出来,我男朋友不可能是和另外一个男工打架造成那些伤的……”
青姨起初有些拒绝的意思,可是,看到周清楚楚可怜的样子,又于心不忍,便娓娓道来:
几年前,那时候你们还没来这里工作,有个年轻的化验员,名字叫做陈雪,人长得挺漂亮的,听说是得到一个工厂领导的青睐,虽然她在校的学习成绩不是最好的,但仍然在实习期满后能够留厂当化验员,只羡慕得她的同班同学都对她有妒忌心了。
然而,世事总是福兮祸生,祸兮福所依。
陈雪似乎并没有弄懂化工厂领导把她留厂是什么意思。
每次厂领导暗示她什么的时候,她都感到了茫然不知所措。
原本以为留厂做化验员,就可以留在这个县城,就可以和她的男朋友双宿双栖,因为她的男朋友被本县知名企业录取了。
但把她留厂的那个人却不依不饶了。
之后就要陈雪跟出去陪酒,席间,那个男人老说他今晚不舒服,所以,他带了个能够为化工厂争光的化验员前来,那些酒客,平日里就显得人模人样,可关起门来之后,都放浪形骸得很,听说陈雪是为化工厂争光而来的,立即围住陈雪不依不饶起来。
陈雪毕竟是个刚毕业不久的小姑娘家,怎么能经得住那些老酒客的轮番灌酒啊,当晚就被灌得不省人事。
那个带她去应酬的男人,老早就等着陈雪瘫做一堆儿的了,见陈雪任由得他摆布了,不仅没有扶她回化工厂宿舍,而是直接把陈雪带去开房了。
想想看吧,那会是怎么样的一副情景呢!
陈雪已经天旋地转了,还不任由得那个男人摆布!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