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验结果出来之后,确定贮毒房那条最新鲜的女尸,就是黄娴雨。
这个结果没有出乎吕和良所料。
“果然是604寝室的黄娴雨啊!”谢全惊呼起来。
是的,虽然黄娴雨的面皮被揭了起来,但在DNA的检测之下,化验结果是不会骗人的。
所不同的是,这次,黄娴雨没有被针线缝起嘴巴,但整张脸皮被揭下来,更显得杀人者的凶残。
“你怎么知道黄娴雨有可能被抛尸贮毒房呢?”谢全不解地问吕和良道。
吕和良曾经对他提出过要求,就是多注意观察在侦探谋杀案上,是怎么样抽丝剥茧、去伪存真的,所以,他不懂、不明白的地方,可以对吕和良不耻下问。
吕和良目光有些游移,“你还记得吗,那天,我和你进入608寝室的时候,那个周工友,明知我和你走入她们的寝室了,还故意把头看向旧厂区去,理都不理我们。当时我就想,她这是故意的,在暗示我们什么,似乎有不便说的话要说。及至看到黄娴雨失踪前进入的卫生间,一切都指向了那个旧厂区,所以,我锁定旧厂区。”
“哦,原来是这样!”谢全点头似有所悟道。
“可惜啊,”吕和良长叹一声道,“至今我们没能找到那个守尸房的黄荣,不然,我们就会水落石出了!”
“这个案件也真够惨重的了,同一间寝室的四个工友竟然死了三个!”
吕和良的脸上顿时充满了几分怒气,有对杀人恶魔的憎恨,也有对自己无力破案的自责。
“不知道,黄荣的失踪,算不算是凶手消失了呢?如果算,那就全力查找凶手就行了;如果不算,恐怕那第四个的李思婷就危险了。”谢全试着分析道。
“是啊,”吕和良点了点头,然后才说:“我们还不能妄下结论,所以还不能掉以轻心,最重要的是,要保护好那个李思婷工友不要受到伤害。”
“听说,李思婷精神上所受到的打击也蛮大的,自从黄娴雨死后,她就常常在贮毒房附近一个人出神……”谢全还没有说完,吕和良就浑身一个哆嗦。
“竟然有这样的事?”
谢全就回答道:“我也是听工友们的议论才知道的!”
吕和良叹了口气,然后说道:“这也难怪,一个人要遇上这种情况,精神上受到伤害是免不了的了。”
谢全说道:“但我总觉得她这样下去早晚会出事的。”
片刻沉默后,吕和良站了起来说道:“那我们再到化工厂去,看看能不能想办法阻止她。”
谢全不解地说道:“怎么阻止?”
吕和良顿了一下,思索片刻之后才回答道:“先去劝阻她不要到这么偏僻的地方去,很容易引起她的思想产生波动的,那就容易出事了。另外,在凶手伤害她之前把他揪出来。”
两人到了苍五县化工厂后,没有和保安打招呼,径直走向旧厂区去。
有工友看见他俩的身影时,便又交头接耳起来,吕和良二人能够明显感觉到充斥在化工厂里的恐怖气氛,工友们那种探询与疑问的眼神,让吕和良内心里感到并不好受。
“这个系列杀人案对苍五县化工厂所造成的打击真是很大啊!”谢全不无感慨道。
吕和良不说话,这个时候,他能说什么呢?
吕和良只想再到旧厂区去看看,他相信,无论那个贮毒房看管员是死是逃跑好,都会留下点痕迹来的。
两人走进旧厂区的时候,刚好上班的铃声在响起,没过多久,整个化工厂的周围就安静下来了。
而旧厂区就更显清幽。
那种环境的凝滞与尘封已久的感觉,真不是工友们喜欢的地方。
据说,新近起了一堵围墙使旧厂区没有那么显眼地映入工友们的眼帘了,围墙未砌之前,就更容易让人不敢往里靠了。
吕和良和谢全从幽深静寂的旧巷小道穿过,这两个身为刑警的侦探,也禁不住有些毛孔放大。
正越走脚步越轻的时候,忽然,一条身影从贮毒房的破窗口往外一跳,就跳了出来,转身从容地把旧窗户掩好来。
吕和良远远一见,一把扯起谢全的衣领子,就往旧屋子的拐角闪了过去。
没有多长时间,那条身影就从两人的身边走了过去。
高跟鞋踩在积了不薄泥尘的旧路上,平均、不慌不忙地走过去。
“果然是李思婷!她又来睹物思人了。”谢全摇着头叹息道。
“睹你个头!乱来感叹!难道你不觉得奇怪的吗?”吕和良问谢全道。
“奇怪什么呢?工友们没有说错啊,她人是来……”谢全不明所以,吕和良又看出名堂来了?
“我是说,她走路的样子好奇怪呵!”
“那……方面呢?”
“你说,她走路走得不慌不忙,似乎该干吗干吗的样子,似是来睹物思人吗?”
“这个……确实不太像。那你说,她是来干吗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