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晨光曦微,周清和那个男工,是从吕和良和谢全眼前走过,才去到贮毒房的,也就是说,贮毒房那破旧的木门,在周清和男工的推动下,回响起磨轴的声音。
那么,昨天晚上,周清和男工,就如同吕和良和谢全一样,只是躲藏在某个黑暗处,在守候某些预想中会出现但实际并没有出现的现象。
这样,问题就来了,昨天晚上那一声木门磨轴的声音,是怎么样发出来的呢?
是谁推动了贮毒房的木门,才发出那一声让人心寒的声音呢?
由此不难判断,苍五县化工厂旧厂区里,的确隐藏着某种诡秘的东西,只是,不知道这些东西与连环杀人案有没有联系,有多少联系罢了!
“我看,周清还有那个协助她的男工,一定深深卷入了连环杀人案里。只要把她抓起来,一审,就能水落石出。”谢全判断道。
谁知吕和良听完嘴角却牵起了一丝微笑来,反问谢全道:“难道你真的认为这一系列命案都是周清所为?别犯傻,她和我们一样在侦探,只不过她是业余的而已。”
吕和良和谢全静悄悄地撤离旧厂区后,刚刚回到公安局附近,找间早餐店在吃早餐的时候,就接到化工厂保卫科打来的电话,说是林厂长被袭击了!
“呵呵,终于忍不下去了,露出尾巴来了!好,我们马上到化工厂去。”吕和良乐呵呵地笑着回答化工厂保卫科长道。
谢全当然不知道吕和良因何听到林厂长被袭击了,反而乐呵地笑起来,“怎么又会扯到林厂长身上呢?”
谢全说完这话,却得不到吕和良的正面回答,只好感叹起来:“费解,实在是费解啊!”
吕和良吃完站了起来,轻一拍了一下谢全的肩膀,说:“别胡思乱想了,呆会再到化工厂去,就知道答案了!”
半个小时后,吕和良和谢全又回到了昨天晚上蹲守了一夜的苍五县化工厂了,化工厂却已经变得乱槽槽的。
在职工宿舍的周围,围满了看热闹的工友,化工厂保卫科科长正手拿扩音器,对着楼顶上在劝说:“李工友,我请你理智一点好吗?你那么辛苦地到化工厂来,才刚刚做出成绩来,就要轻生,这是多么可惜的事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吕和良问厂长,今天早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林雄伟不禁长叹一声,把今天早上的事情向吕和良讲述一遍。
原来,林雄伟看李思婷是个非常勤奋的女工友,人又懂礼貌,工作能力又强,就曾经答应过李思婷,只要化工厂有职位,就让她晋升!
可是,化工厂虽然是股份制,但县国资委是有很大比例的股份的,要升谁可以由厂长负责,但要设置职位,则要按体制内那一套来,在全县编制很紧张的情况下,县人事局不同意化工厂增设职务!
这就意味着李思婷想要晋升的愿望破灭了。
昨天晚上,林雄伟已经用很婉转的用语来对李思婷谈这件事的了,当时也没看出她有多么大的思想波动,就以为没有事了。
岂料今天早上,当林雄伟从化工厂宿舍楼自己房间下到楼下后,刚刚走出大楼门,就迎面遇上了李思婷,手里拿了一只用报纸包起来的锤子,兜口兜面就砸了过来。
林雄伟本能地躲闪,仍然被砸到了手臂上,最厉害的一下,眼看着就要砸中头部了,林雄伟本能地往下一蹲,锤子就重重地敲在了门框上,林雄伟才躲过一劫。
后来其他职工上来要劝架,保安也闻讯赶来,李思婷就冲出厂长住宅楼,跑回到职工宿舍这边来,直奔楼顶而去,看样子是想畏罪自杀呢!
吕和良听了林雄伟的述说,慢慢地把身子直了起来,望着林雄伟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对她许诺晋升,恐怕也不仅仅是看她勤奋有能力这么简单吧?”
林雄伟明显听出了吕和良话中有话了,可他不接吕和良的话茬,伸手抚着他被李思婷锺中的手臂呼痛,厂卫生室的厂医就赶紧把他扶上担架上,往医务室那边去了。
吕和良和谢全走近职工宿舍那些围观与劝说的人群中,就被嗡嗡营营的声音吵得头昏脑胀起来,这时,站在职工宿舍楼顶上的李思婷往天顶的边沿靠了靠,一副欲往下跳的样子。
吕和良一把将化工厂保卫科长的扩音喇叭夺了过来,对着李思婷说:
“李思婷,我是刑警支队的吕和良,我想对你说,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以及其中的恩恩怨怨。可是,刚是我知道也解释不清楚啊!现在就有人怀疑,你所在寝室那三个姐妹的死,是周清工友的所作所为。如果你还有良心的话,你就要活下来,讲出真相,别让无关的工友蒙受不白之冤!”
“活下去我是没有勇气,也没有信心的了。良心也不允许我活下去啊。不过,在我死之前,我愿意讲出真相!所有被害的三个人,都是我做的,与别人没有关系!我追随黄荣去啦!”李思婷话声刚落,就再向边沿迈出一步。
众人一惊,都神经紧绷地抬起头看上去,果然看见李思婷已经站在职工宿舍楼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