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清和何业明、陈兵的内心里,他们是最清楚不过了,这个所谓的送外卖调查问题,是他们杜撰出来的,为了这个极妙的主意,他们还自我陶醉了一番,互相吹捧了一番呢,以为最也没人能想出这么个法子来了!
可猛然间知道有人打着同样的旗号来做同样的事,他们不仅觉得诡异,还能感受到有只看不见的黑手在背后伸了近来!
有关旧厂区里的事,一直以来,周清以为,就她和两个男工在关注着,从来没有发现过有谁,哪个组织关注过这件事。怎么忽然又冒出一拨子人来呢?
难道旧厂区里的诡异事件,有另外的人知道了,于是,派人来展开调查?
而且更为让人惊奇的是,那一拨子人也注意到了曾小静在叫外卖?
于是,为了查清是哪间饭店送的外卖,就打起了和周清他们同一旗号做幌子,前来调查?
这么巧合的事情虽然从概率上来说是极低的,但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这个就比较难弄清楚了,难道要回到化工厂后,分出精力来,看看有哪些工友在注意旧厂区里的事情?查出来了,整合力量继续调查?或者一起对付旧厂区里那股子诡异力量?
这个念头在周清的大脑里升起来的时候,她就更挪不开脚步了,她想摸摸情况,看看被老板说的又是来调查同样问题的工友有几个,是男还是女的,外形是什么样子。
但显然老板有点不耐烦了,他打开得店门来做生意,是接待到店的食客,或者是订餐的贵宾,而不是没完没了问这问那的工友调查员!
周清看得出老板的不高兴,可又实在舍不得这么好的查询情况的机会被错过。
这时,一个外出送外卖的伙计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叠层的箱形外卖抽提,看样子足可以够六七个人用,正往店里走来。
周清大脑里突然灵光闪现,撇下老板,抢先一步,飙出店外去,双手张开来把那伙计拦住了。
“这位大哥,是刚刚送外卖回来吗?”周清笑眯眯地问。
“是的,你有什么事?”送外卖的伙计莫明其妙地问。
“我们也想叫外卖。”
“叫你就同老板下单得了,拦住我干什么呢?”
“我想叫你帮送外卖,因为……”
“因为什么,你说吧。”
“因为路程比较远,要送到旧厂区里去呢。”
“这有什么远的!我不就是刚从旧厂区送完回来么!”
“这个我知道,你是送给个女工用的,而且她还多给了钱……”
“嘘!别乱说!我也没有给女工送外卖,而是给个男人送去的。”
“什么?不是给女工送去的?而是给个男人送去的?你没有眼花吧?怎么可能是个男人来的呢?那么,那个男人是不是个高高大大的男人?”周清说着,回身指了一下随后跟上来的何业明。“像他这个身形差不多的?”
那伙计瞥了一眼何业明,用肯定的语气说:“错!只是一个普通的干瘦男人而已。”
这下子可把周清他们三个给弄糊涂了,明明听高海伟问他们三个,是不是在找个女的?怎么到了这个伙计的嘴里却变成了“错!”呢?
这不是互相矛盾么?看来情况是越来越复杂了,在周清与何业明、陈兵的脑里,一直以为高海伟所说的就是曾小静,而曾小静留在化工厂里已经是确定无疑的事实了,那么,买外卖的人不是曾小静,那又会是谁呢?
这可真是越来越复杂,越来越惊世骇俗了。
可见,当初以为这个事只找到确凿证据,就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了,看来,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现在,周清和何业明、陈兵,心里面不仅感到忐忑不安,还感到了沉重。
三人不免面面相觑,轻轻地倒吸一口凉气,这才慢慢地离开长生饭店。
他们一路上都沉默不语,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干什么。
一路毫无目的地走啊走,竟然不知不觉又到了旧厂区的边缘,周清心事重重地凝眸着远处的贮毒房,却发现了一个实际情况与之前所碰到的自相矛盾的问题,而且这个诡异现象还解释不通,使人如堕雾里云里一样!
这旧厂区座落在山脚边,树木掩蔽之下,道路窄小又弯曲。
和大多数旧建筑区的情况基本相同,道路是凹凸不平,有些路面年久失修,被雨水一淋,还露出烂泥来呢。
而贮毒房就在一条道路的边缘,那条道路泥沙面上,隐隐约约可见人们走过的脚印。
此刻,那沙泥路面上,有三行来回走过的脚印。
因为近日无雨,又没有刮风,所以路面上留下的鞋印还能够辩别出来。
三行脚印中间一行不仅细小,还特别的清晰,那窄小的后鞋争印,显然就是周清留下来的,而旁边两行鞋印不用说,就是何业明和陈兵留下来的了!
“真奇怪,看样子,这个旧厂区里,除了我们进出过之外,就再也没有别的人了。”周清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