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可思议啊!这午夜里,在贮毒房这边死了一个保安刘八春,怎么会在离此地对面的树林子里会有魑魅魍魉的出现呢?
而且是那样的小心谨慎,那样的悄无声息,以至在场的大部分人都没有发觉那片树林里有动静。
由此可见,那些躲在树林里的东西是如此的神秘而不可测!
要不要把自己的感知告诉警察呢?周清为这个问题再次犹豫不决起来。
满腹都是对树林子里的疑问,周清被刑警们叫近来问话时,仍然没能从沉思中清醒过来呢。
现在,周清是在场的人里,最先到达现场的人了。
警察头儿在询问周清的时候,问过姓名、哪个车间哪个班组的工友之后,就不客气地直奔主题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听到惊叫声的?又是什么时候到达案发现场的?你到现场后看到的是什么情况,有没有破坏作案现场?”
周清听着警察头儿的一连串询问后,不马上回答警察头儿的问话,而是显得犹犹豫豫的,不知道应不应该把自己对树林里的那种感觉,以及看到树梢头密集的摆动讲出来!
讲吧,却不知怎么复述自己的一种感觉!不讲,好象又有些隐瞒。
正在周清犹豫不决之际,警察头儿已经在催促周清把看到的现场情况说出来了。
“你还是说说现场的情况吧。别犹豫,我们现在最想知道的事,就是你第一时间看到现场的情况!”警察头儿诚恳地问周清道。
周清于是撇开自己内心的杂念,把看到现场的情况讲出来。
她一边回忆一边比划着述说道:“听确实是我最先听到尖叫声的。因为我习惯了夜睡,所以那些凄厉的惨叫声响起之后,我就坐了起来,从地层职工宿舍楼那间有个墙洞的洗澡间跑来这边贮毒房的时候,我只看到有一两个晃着电筒光的工友跑在我前面。到了贮毒房附近,我们最先跑来的工友都不再向前了……”
说到这儿,周清停顿了下来,她想看看警察头儿有什么反应。可是,警察头儿似乎对这种案件的复述已经伺空见惯,就都不出声,免得打断周清的复述,反倒是周清自己停下来,似乎在观察她的复述有没有引起反应!
“我们之所以都停在了贮毒房附近,是因为看到很骇人的一幕。我们知道午夜里传出凄凉尖叫声的地方是在旧厂区里,所以,我们在跑进旧厂区之前,都把手电筒带在手上,几支手电筒照到案发现场时,看到就在贮毒房的窗框那儿,刘八春被搭在了窗框上。”
“不是说他人还没死的吗?”警察头儿问。
“是的。他的确未死,但已经有气无力了,所以他上半身都已经探出窗口外了,仍然不能跑出来。因为他看上去只剩最后一口气了。我们照着他,看到他用最后一口气指了指窗户里面,然后说里面有,有什么呢?刘八春没能把后面的说话说完,就咽气了。”
“就……这样?”
“唔,就这样了。”
“没有破坏现场!这个,你们做得很好。而且你们是一直留在现场的,是吧?有没有看到贮毒房里有作案的疑犯从里面跑出来啊?没有?那么,其他动物啊诸如此类的东西从作案现场跑出来的有没有?”警察头儿更仔细地问道。
周清摇了摇头,这时,警察头儿却不再问下去了。可周清的内心里却急啊,她多么盼望吕和良继续问下去:“那么,你发现附近周围有什么异常没有?或者你感觉到某些细微的不对劲儿的东西,曾经在四周围出现过?”
然而,周清的期望并没有出现,她定定地盯着警察头儿,还不知是什么意思地微张着嘴,似乎被警察头儿给弄颠倒了,所以才会出现这种折服与爱慕的神情,让警察头儿也觉得不好意思起来。他一面盖好笔记本,一面连对周清说没事了,你可以走了。
周清当然感到很失望,怎么自己期待的那种问话,警察头儿却不问了呢?还不好意思地挥手对自己说没事了,可以走了!
我偏不走你怎么样?你这个笨蛋警察头儿,不实际的事情问了一大堆,关键的想告诉你知道的你却只字不提,我倒要看看你是怎样办案的,能查出什么东西来!
这样子在心里面赌着气,十多个警察和化工厂保安已经走近贮毒房去,一起把手电筒光照到尸者刘八春的身上,那个已经耷拉着上半身在窗外的刘八春,就那样藏着巨大的秘密而死在窗户上。
大家走近去后,把手电筒照到刘八春的头上,那耷拉下来的刘八春那副惨不忍睹的画面,一下子就跳入人们的眼帘!
太恐怖了:眼睛惊骇地暴凸着,人死了仍然是害怕得不得了的样子!
脸庞以及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苍白中带着青紫;皮肤已经干巴巴,面颊凹陷,仿佛体内的水份已被吸干;头发无规则地竖起。
在窗户对落的地方,周清注意到破旧的墙壁上,在那些杂乱无章的划痕里面,夹杂着几道新划上去的痕迹。
真不知警察头儿能够看出这些夹杂在众多划痕里面的新痕迹没有!
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