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小静要把自己往那个鬼魂一般的怪人身前推!
这个念头在刘艳的大脑里闪现之后,刘艳就全身发起麻来。天啊!这是怎样的一个工友!平日里大家无冤无仇的,可到了关键时刻,生死关头,这个曾小静却出卖自己!
什么意思呢?把自己往那鬼形人身前推过去,是不是趁那怪人抓住自己的时候,她就好自己脱身?
曾小静,你这个阴毒的曾小静!贪生怕死的曾小静,关键时刻出卖工友的曾小静,我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刘艳在心里这么骂的时候,人就尽自己的一切力气挣扎起来,希望能够从曾小静的紧箍中脱离出来。但是,任凭刘艳怎么挣扎,曾小静就是不放手,而且如铁注般把刘艳箍得实实的。
刘艳是欲哭无泪啊!这生死关头,面对着张着一`双利爪的陈雪,那个已经变得丑陋的陈雪,正用死亡来威胁自己,刘艳相信,自己的挣扎一定是拼尽全身体力了的,可在曾小静的紧箍之下,自己竟然如被老鹰抓住的小鸡,半点挣脱不得!
天啊!这个曾小静到底是什么人来的呢?有这么大的力气,她就是面对怪人陈雪也不害怕,干吗非要把自己作挡箭牌不可呢?
“曾小静!你的心怎么这么歹毒?难道非要我死你才能脱身吗?”刘艳挣扎中质问曾小静道。
可是,曾小静根本就不答理她!曾小静似乎在憋着一股劲儿,硬是把刘艳一步一步地往陈雪身前推过去。
刘艳尽管拼尽全力挣扎与抵抗,可到头来,还是被曾小静紧箍着送到了陈雪的手上。
那形同鬼魂一样的陈雪,当她伸过手来爪住刘艳的时候,刘艳就禁不住大叫一声:“哎哟啊!好痛啊!”
陈雪爪形的手上,不仅有绒毛,还有刺儿!有点象针刺到刘艳的手臂上一样。
“嘿嘿,你是逃不掉的!你今天走入旧厂区来,就注定回不去的了。”陈雪用她那沙哑、难听的嗓子一字一顿地说。虽然听起来让人难受、恶心,但刘艳还是听懂了陈雪说什么来着。
“你这只鬼魂,别害完周清又害我们。我们不怕你!”刘艳虽然痛不欲生,但还是勇敢地回骂陈雪道。
陈雪一听,不明所以,怪怪地抬起头来看着曾小静,问:“什么害周清?周清是谁?”
曾小静淡淡地笑道:“那只不过是一个诱饵。我不说周清乱闯进旧厂区来了,还骗不了她俩进来呢!”
“哦……你们是一伙的!怪不得捉住我送到这个鬼怪手上啦!”刘艳听了曾小静和陈雪的对话后,醒悟过来道。
可是,刘艳如此一说,陈雪就有些不屑的样子,怪怪地看了一眼曾小静,仍然是沙哑着嗓子说:“小妹妹,你说错了。我和她不是一伙的,和你从今以后就是一伙的了。”说着,陈雪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曾小静,反问曾小静道:“你说对不对?”
嘿嘿,陈雪虽然变异了,但人的思维还在。她这句话的意思,分明在表示,她还没有对曾小静服软,她还不是曾小静的什么傀儡!大不了,在陈雪想要个伴这件事上,曾小静帮了自己的忙罢了。
曾小静当然听得出陈雪是什么意思。曾小静不出声,也没有回答陈雪的说话。她拍了拍双手,作拍打手上灰尘状,“别说废话了,我看还是赶快把她俩拖入地下洞去吧。时间拖太久了,万一有人发现她俩不见了,找进来,事情就麻烦了。”
陈雪想想,也是,就对曾小静说:“那就多谢你的帮忙了。既然我手上有两个伴了,你就赶快回新厂区去吧。”
曾小静错愕,“你不用我帮忙?你怎么把她俩弄到地下洞去?何况你手上这个还在挣扎,万一你顾得李冰却顾不上她,被她挣脱出来了怎么办?”
陈雪听得曾小静这既是担心自己,又是想知道地下洞在哪里出入!陈雪可不笨,她最讨厌人们的奸诈与狡猾了。这几年来,她躲藏在地下洞里,虽然阴森、寂然、孤独,但却很安全,不必再防备人与人之间的阴险与恶毒,倒也过得悠然自得。
对于人的可恶,陈雪可是领教过了,深刻领教过了!她之所以有今日,还不是多得披着高大上外衣的人所赐!
所以,即使曾小静帮她解决了孤独这个问题,陈雪仍然对曾小静抱着戒备之心。所以,陈雪可不想让曾小静知道地下洞的出入口,她不客气地对曾小静用手背挥了挥,示意曾小静离开。紧接着,陈雪又“咕噜咕噜”地发出了低沉的咆哮声,这纯粹是野兽发出的威胁声了。
曾小静很无奈,当然也很失望。这是她到西南以来,最接近进入地下室的机会,也是最有希望找到她爷爷那本工作日记的时机了。但陈雪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眼看着又使这个机会消失了,曾小静心里面很不是味道,那是不用说的。
但曾小静不能发火啊!更不能因此与她打斗起来,万一刘艳或者苏醒过来的李冰趁机逃跑,自己就会露馅儿。因此,曾小静张开双手,对陈雪摆了几下,“好,好,我走就是了。你只要不让她俩逃脱就行。”
曾小静说着,快步从平房的小巷子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