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对啊!那把沙哑的,难听的,如同被灼伤过的冥音,真的是对自己说的吗?
当时,自己不是尾随着曾小静身后才走入旧厂区的吗?
如果那把如同出自鬼魂的声音真的是在问候,事实上剔除了它难听不容易接受的声线之外,从句子的语句来分析,就真的是在问候了!
那么,问题跟着来了,问候语本身是不带恶意的。也就是说,那鬼音应该是在对一个它约定见面的人进行问候,而周清显然不是那把鬼音问候的对象。因为周清撞入旧厂区里去,除了好奇还带有随机性。
也就是说,那句问候不可能是对周清说的,而是对另外一个人说的!
那么,那把鬼音是对谁说的呢?
最有可能就是对先走入旧厂区里的曾小静说的!
当然,当然了,也不敢绝对地肯定。毕竟旧厂区里还有贮毒房,据说,黄技师这个人比较独来独往,常常呆在贮毒房里,很少到新厂区来的。因此,周清就不能肯定地把那句冥音似的问候,当作是对曾小静说的。
如果真的是对曾小静说的,那么,事情就变得复杂而诡奇了。寝室里自从失踪了刘艳和李冰之后,一切似乎都乱了套了。除了有一种巨大的阴影笼罩着608寝室外,还有一种工友之间的亲蜜度被莫明其妙地打断了。
好象,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反正现在寝室里的每一个工友都深切地感受得出,彼此之间没有了先前那股子亲蜜劲了,有的却是一种微妙的,令人不可思议的防备。好象刘艳和李冰的失踪,是本寝室里的人做的那样。
当然,谁也不敢明确地指出,是谁导至了刘艳和李冰的失踪,但剩下的六个人却分成了四个更小的圈子。梁小芬和小薇是一个两人组,易萍和谭建幸又是另一个两人组,曾小静和周清则是单独的人,独来独往,弄得整个寝室疑心四起,风声鹤唳的。
在这样的一种情况下,你说,旧厂区里那声仿佛来自地下深处的冥音问候声,真的是对曾小静问候的话,周清会怎么想?还不把曾小静当作大坏蛋来对待到几时?
幸好的是,周清那个傍晚听到那把冥音的时候,是没有看到是谁在问候,而被问候的对象又是谁,否则的话,事情可就往大里扩了。很自然的,这也为曾小静洗净自己留下了理由。
事实上,周清由于在寝室里没和谁特好,也就让她没有了传是撩非的机会。
只是这样的一件怪事,是不可能让周清当作完全没有发生过的。
毕竟,那是一声让人倍感寒毛倒竖的声音,从旧厂区里幽幽地响起,似人非人的沙哑、心寒!不是说,旧厂区里已经丢空很多个年头了吗?
如果说有野猫子“喵喵”地叫,或者什么叫不上来名字的动物在“咕噜咕噜”地咆哮,发出令人恐惧的威胁声音,这都可以理解,毕竟旧厂区太适合野猎野狗之类的动物生存了!但那种一字一顿,分明在表达对人的问候,虽然声音仿佛卡在喉咙里吐字不清晰,但仍然可以肯定的是,旧厂区里有一个似人非人在问候谁!
周清这样子判断过后,心里陡然增加了一种无形的压力,仿佛某个惊人的天大秘密被她发现了,而这个天人秘密还不准对谁说出来,说出来了,她就承担不起!
“我没有说,我真的没有说,你不能诬赖我,虽然我听到了,可我知道那是不能往外说的,所以我没有说!你干吗不相信我呢?干吗还要迫我承认是我说的呢……”周清大声地呼叫起来,同时不服气地扭摆挣扎着。
忽然,周清发现这只不过是一个噩梦而已。可是,当她睁大眼睛的时候,周清看到一条黑影就伫立在她的床前,正阴阴地对着周清一言不发地看。周清不觉大吃一惊,怵然惊跳起来,她“倏”地一下子坐了起来,伸手把被单子护在了自己的身上。
这时候,寝室里传来了一声“滴嗒”声响,谭建幸拉亮了寝室里的光管。于是,周清看到,自己的蚊帐外,床头边,曾小静穿着玫红色的睡衣,正站在自己的床前,一脸似笑非笑的样子。有那么的一瞬间,周清还被吓了一大跳,以为红衣女鬼就在床前来索命呢!
“你干什么呢?一个晚上在叫我的名字,害得我以为你找我什么事呢!却原来你在发开口梦!你还真记挂我啊,梦里面也不停地叫我!”
“什么?我一个晚上在开口叫你名字?……可是,可是我的梦里并没有你啊!”周清颇感意外,同时觉得莫明其妙。
“哦,这个我知道了!”在一旁看热闹的小薇插话道。“周清应该是在梦里遇到可怕的梦境了!这时候,她肯定想解救自己,于是,平日里身边最胆大不怕事的人,就会出现在她的潜意识里,内心深处,也许觉得只有这个人才能解救她,于是,她不叫你曾小静还叫谁呢?难道叫我这个胆小怕事的人么?”
小薇如此一说,不仅解了周清的围,同时也惹得寝室里吃吃笑了起来。其实,就目前情况来看,也似乎只有小薇这个解释最合情合理了。周清赶紧点头如捣蒜地连连点头,还感慨说:“是呀是呀,我们几个室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