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这是经过严格训练出来的人,才有如此敏捷的身手。可见,渔火岛上潜伏着多么大的杀气!
当然,当然了。这股杀气是冲着我来的,所以,倒不必提醒岛民们防备什么来着。既然是我年轻时候惹下的祸,那么,就由我自己独立承担吧。只是,我最怕这些杀人不眨眼的家伙对江飞凤也不放过。
在这场错误的游戏里面,江飞凤是无辜的,不应把上两辈的恩恩怨怨强加在江飞凤的身上。为了保护她,我那怕拼了老命,也在所不惜。因此,我躲藏在我们家的周围,暗中注视着渔火岛上的一切。
那条潜行而来的黑影,一身夜行衣打扮,在黑夜里,人又半弯着腰轻手轻脚走路,就如幽魂在午夜里出来索命一样。我默默地盯着他,那全黑的夜行衣使他在黑夜里难以看见,再加上我逐年变老,眼色已经大不如前。
只是凭着多年来的经验,估摸着黑影会潜行到我们家庭院的正门去。我就转移到正门的拐角处,手握匕首,当作飞镖,手起之际,果然有黑影应声倒地。正当我准备走上前去的时候,又一阵快速的潜行声由远处飘忽而来。
我从那具已经倒地的尸体上拔出匕首来,想到即将到来的杀人者能力之强,我意识到不把眼前的尸体搬掉,必然会让杀手躲藏起来,到时候,我和他都在黑暗之处,恐怕更难于对付了,毕竟我逐年衰老是摆在眼前的现实。
我刚刚把那条尸体从我们家庭院门前搬到围墙的拐角处,赶紧回到门前把杀人的痕迹抹掉,就听得那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真实。这使我莫明其妙地发起愣来,一方面,为如此急促的脚步声感到了杀戮的戾气,另一方面,又觉得杀手的经验不足。
这个世界不是你想杀人就可以横冲直撞的,撇开法律上的不说,就是被杀者的防范也不是你想杀就杀得了的。由此可见,这个急促而来的人也不是顶尖高手,我只要小心对付,还是可以对付得来的。
于是,我仍然贴身于庭院的拐角处,注意着四周围的一切。那道若隐若现的黑影,显然比之前被我杀掉的那个高明得多,鬼魅一样来到我们家庭院前后,整个人趴伏在地上,刀插泥土下,耳贴刀柄上,在静听周围声音。
我连大气儿也不敢出一下,在这个高手站起来之前,我一动不敢动。就在他认为一切都正常而站起来的时候,我抓住机会,反手一把匕首飞出去。眼看着匕首就要命中杀手的一刹那,那杀手竟突然再次趴伏于地下,躲过飞速而去的匕首。
我还想接着再来一把匕首而出的时候,那杀手竟然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对着篱笆拐弯我所在的这个方向说道:
“江茂树长辈手下留情,我是奉佟胜利的命令前来保护长辈的!”
佟胜利?这个只会贪天之功为己有的家伙,竟然会派人前来保护我?这要不是另有打算,他怎么会花上一大笔钱来保护我这个一事无成的人?除非……
我装作很淡定的样子,淡淡地问了一声:“佟胜利还好吗?他可真是关心我啊!”
那杀手居然听不出我话带讽刺之意,或者在这个时候,他即使听出我说话的另一层意思,他也不能对我怎么样。他只能照我说话的表面意思回答我,说佟胜利挺好的,还专门派他前来保护我呢!
这真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啊!从西南流浪到广州后,我和佟胜利就再没来往,说得难听一点,彼此的友情淡如水,怎么在我生命受到莫明其妙的威胁之时,想到派一名手下来保护我呢?莫非,我的一切遭遇他都了如指掌?
如果这个判断是对的,那么,问题就大了。这说明他对我的注意并非象表面那样互相不来往,并不知道彼此的情况!如果他真的知道我的遭遇,知道我的情况,到现在这个时候才出现,问题的可疑之处与复杂性,就远远大于想象那般了!
我心里虽然翻江倒海般在左思右想,表面上却不露半点声息,和杀手客套一番之后,正想诱他把来意说清楚,这时候,又一条身影从我和杀手站着的地方的后面一闪而过,我只得回头喊了一声:“谁,谁在哪儿?出来吧!我江茂树就在这里,要剐要杀随得你们……”
可是,在我说完之后,却什么也看不见,也没有反应,我心想是自己看错了?不会的!虽然我已经七十岁了,但我知道,自己才是壮年!
静待了一会儿后,我和那个杀手转过身去,走到刚才有人影闪过的地方,在一棵椰子树下,躺着一具尸体,他的模样跟那个死在我们家院落篱笆前的人穿着一模一样,身上插满了弩箭头,而他的头颅却不见了踪影!
看到眼前这一幕,我和杀手都不禁脸色凝重起来。忽然,那杀手对我说:“长辈!弟子愿守在岛上,为长辈的安危而尽职尽责!”
什么?我没有听错吧?我和他素昧平生,虽然说佟胜利派他来保护我,可要留下来做我的保镖,这多少总得有很充分的理由吧?
我既没有钱,也没有什么值得别人感到价值连城的东西,唯一有的,就是那个该死的艰苦岁月时的研究。一个人无端端要到我身边来生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