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个少女并未注意到他，只是望向远处的江面，凤眉紧蹙，流露出一丝不安。

“它来了。”少女对身边的老人说道。

老人正想回话，却发现呆呆凝视的卫彻，不由得轻点少女示意。少女回过头，与卫彻的目光相遇，她嫣然一笑，露出几颗整齐而洁白的贝齿，明媚如光，天真无邪。卫彻看得骨头都酥了，瞬间整个人都融化在她的微笑之中。

“你好，我叫卫……卫……”卫彻刚伸出手，脸就火辣辣地红了。他的心砰砰地跳着，好像既充满了活力，又十分紧张。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在女孩子面前如此窘促，满心莫名其妙的欢欣鼓舞。可惜，那少女似乎没听到他的话，任由卫彻的手尴尬空着，转过身挤开人群，从码头的石梯走了下去。她来到水边，抖了抖手腕，铃铛发出奇妙的响声，就像一种亲切的呼唤，那些中华鲟居然听话地游至她的跟前，整整齐齐地等待着她训示似的。

简直是活脱脱的驯兽员表演嘛！

岸上众人纷纷被这一幕惊艳到，看得瞠目结舌。

“好怪异啊！那些鱼竟然听到铃声响就乖乖地自己过去了。”人们不由得私下议论纷纷，猜想这少女是如何做到的。但是少女完全不为所动。她带着风轻云淡的神色，在中华鲟的面前缓缓蹲下，然后伸出手轻抚中华鲟浮出水面的头部，丝毫不理会岸上异样的目光。

风吹过她清爽干净的短发，女孩周身弥漫着不可玷污的气息。

这次，换所有人都渐渐地安静了。

江水、奇鱼，美人。这样的场景美丽如画，恐怕谁再多吭一声，都会破坏它的完美。

“呼噜噜”，中华鲟的尾巴颇有节奏地摇着，在水面上吐着一圈圈的泡泡，似乎在对这位美如神祗的少女诉说着什么。而她的眼神极其安静，似乎听懂了，并且在思索着什么。

几分钟后，她站起来，指向下游的方向，仿佛在指明逃生的道路。而那些中华鲟竟像看懂了一般，翻身入水，再次组成了一团巨大的黑影，飞快地游离码头，向下游游去。

“她干了什么？”

欧阳凌沫扶着码头的栏杆，一脸的不可思议。

斌少也好生奇怪。

“难道她是水族馆的饲养员？”卫彻挤到二人身后说道。看少女刚才的行为，十足海洋馆里训练海豚的工作人员。只不过，头次听说还能训练中华鲟的。而少女原地翘望那鱼群离开后，才缓缓走上石梯。然而，刚走到一半，她像发现了什么，紧紧注视着远处的江面。顺着少女的眼神，卫彻看过去，复而又望望漂浮着朵朵白云的天空，心下震撼。

江面起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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