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缭绕的夜。大约9点的时候,卫彻在房里看了一会儿电视新闻,觉得眼睛有些酸胀,便从冰箱拿了一罐啤酒,边喝边走出阳台。
晚风吹来,淡淡的月光如霜一般洒落在安静的花草上。此时阳台上已站着两个人。这两人分别是李娅宁和白浪,他们各站一边,相距甚远,好像当对方都不存在似的。仔细一看,她们都满脸的惆怅,很是心事重重的模样。迎着月光,角落里的李娅宁手中拿着一张照片,一直在忧伤地抚摩,眼角依稀有闪烁的泪光。
冰凉的易拉罐握在手心,卫彻不由得感到尴尬,觉得自己好像打扰了这两人的对月哀伤,只好清咳两声以示存在感。听闻咳嗽声,李娅宁赶紧将照片放回钱包,擦干眼泪,装作若无其事。而白浪呢,依然眺望明月,根本无视卫彻的存在。
卫彻走过去,李娅宁侧过脸,故意不让他看见脸上的泪痕。卫彻装作没看见,沉默地喝光半罐啤酒才问道:“李小姐,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李娅宁别着脸,擦擦眼角,点点头。
卫彻说道:“为什么遇上水鬼这么凶险的事情,你还这么执着这次任务呢?”
李娅宁没回答,只轻轻叹了一口气,心中似有不能说出的秘密。
她说道:“如果你不想再参加这项任务。我不会怪你。毕竟这次探险太危险了。”
卫彻将空啤酒罐放在栏杆上,“我做事从来不会半途而废。你说呢?白浪医生?”
白浪正在眺望明月,良久才低下头,转过来,看着他们,缓缓道出一句话:“我要去找那扇门。”他穿着白衬衫的身体异常清瘦,目光却十分坚定。他那张冰凉的脸颊,掠过淡淡的忧伤。
眼前的人,为何能这么不畏生死呢?
“医生……”卫彻顿了半刻说道:“我觉得你似乎对那扇门很关心。”
白浪没回答,显然在回避这个话题。他转过身,默然地走出阳台,独剩卫彻与李娅宁二人在阳台倾谈。这些人又怎么会知道,他要找到那扇门,是为了回家呢?白浪心中如是想道,他刚回到二楼走廊,忽然猛地刹住脚,扭头侧视。
他所站的地方右手边正对着欧阳凌沫的房间。这时房间门敞开,欧阳凌沫刚洗浴完毕,边走出卫生间边用毛巾擦干头发,刚抬头便对上白浪看进来的视线。他的眼神颇为吓人,盯得她心里毛毛的。欧阳凌沫吓得忙用毛巾捂住胸口,“喂,喂,喂!你……你想干什么……?我可要喊非礼咯!”
白浪不为所动,目光依然纹丝不动地凝视着她。准确地说,是盯着她身后的窗外。这个房间的窗口正对着旅馆对面建筑物的屋顶。除了他,谁也没注意到,此时屋顶上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匍匐在夜空下,它与漆黑的夜色浑然一体,唯独一双狠厉怪绝的红眼,偶尔穿透黑暗,若隐若现。
屋顶上那血红的眼睛在隐秘地观察旅馆这边的情形,然后慢慢隐没,就像一盏突然熄灭的灯,不见了踪影。紧接着,欧阳凌沫刺耳的尖叫声几乎将白浪的耳朵震聋。
“呀呀呀呀!非礼呀!快来人呀!”
卫彻与李娅宁都跑了过来,斌少随后,其他雇佣兵都站在自己门口观望。
“怎么了?”卫彻皱着眉头问。
欧阳凌沫抬着手指,气急败坏地指着白浪。“小彻!他……他非礼我!”
卫彻看看白浪,这人的脸上完全没有一丝表情波动。
“他非礼你?”
“就是!”
“怎么非礼法?”
“哦……”欧阳凌沫一时语塞,“他……他偷看我!”
“欧阳。”斌少出来主持公道,“偷看也叫非礼的话,那街上的美女不知被我非礼多少次了。”
欧阳凌沫狠狠瞪他一眼,“你敢偷看我,我就叫人挖瞎你的双眼!”
靠,真狠!斌少泡妞全靠一双迷人的电眼了,他怎么舍得被挖掉?!他赶紧走开,不敢再出头调解了。
纠纷还没解决,白浪就头也不回,走了。
“哎哎哎!这人非礼还这么拽?”欧阳凌沫跑出来,气得要找人算账。要不是卫彻拦住,她就真冲上去了。不过她也不亏,直接捡起一只拖鞋扔过去。那拖鞋啪地砸白浪后脑勺上,声音多么清脆嘹亮,走廊上人们都目瞪口呆,只剩一片沉默。
白浪停下脚步,缓缓地,缓缓地回过头,英俊的脸上冷如冰霜。他好像被激怒了,眼神竟带着几丝阴狠,像锐利的刀锋般充满了杀意,看得人不寒而栗。要知道,这厉害的家伙可是有一道名菜——手撕水鬼!
白浪看了看地上的拖鞋,又看了看欧阳凌沫,竟捡起拖鞋又走了回来。
哇!“你……你想干什么……”欧阳凌沫脸色变白了。卫彻一看情势不对头,赶紧把她推进屋里。
“小彻,你怕啥!给我揍他!”仗着卫彻在,欧阳凌沫忿忿不平。
卫彻却郑重地告诉她:“对不起,我不是他的对手。”
“……”
这时,白浪走到门口了。他看着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