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借助着餐桌的掩护,不遗余力地反抗着,子弹像暴雨般倾泻,跃在空中的水鬼像狂风般涌来,如暴雨般落地,街道上“哗啦啦”地落满了尸体。但好斗顽强永远是水鬼不灭的执着,它们丝毫不被这般攻击所吓倒,踩着同伴们的身躯,拖着伤重的手脚,在血色与牺牲之中变得更加兴奋,不一会儿,外墙上就挂满了像蜘蛛一样的水鬼们,时不时地就有深长的爪子刺进屋里。斌少赶紧也跟着出一份力,拿着他的小手枪射击那些爬上来的手,就好像在游乐场里面玩打地鼠。小小的窗户外面,硕大的水鬼队伍踩踏在这片已经荒无人烟的街道上,如山如海,恢弘的情景让卫彻不禁想起了以前看过的《行尸走肉》,尽管此时手握枪支,并且占领有效防御地盘,他依然还是觉得毛骨悚然。
更不妙的是,还有不少水鬼已经从屋顶跳到露天阳台上。尽管阳台铁门已经锁上,但水鬼们像疯了似地徒爪去掰那扇门。它们力气惊人,那扇铁门不消片刻竟被生生地掰弯、扯断。最后“哐当”一声被丢到一旁。
如同被洪水淹没,无数的水鬼从二楼窗户,阳台铁门涌入。饭厅的房门很快便响起了撞击声。这一道防御就交给了白浪。房门响起利爪狂挠的声音,水鬼们要用锋利的爪子将这道木门给生生抓破。终于,房门被抓破一个窟窿,一只猿爪嗖地伸了进来。白浪拔出剑,手起剑落,那只爪子咔擦被砍断,门外响起水鬼的痛苦嚎叫。随即,水鬼们更疯狂了,脆弱的木门经不起利爪,那窟窿越来越大,随后几乎半扇门都掏空了,露出屋里的场景。片刻,水鬼们竟没有再进攻,纷纷惶恐地站在门口。它们踟蹰着,张望着,聪明至极的眼睛正在来回审度。因为,它们看到守住门口的人是白浪。他依旧穿着那身让人熟悉的白色衬衫,傲然持剑而立,面前,是山积海聚的水鬼。但是,他就是这样淡定地守在这微小的一隅,不为所动,瘦削的身躯在这场混战中如朗月般沉静皎洁,从容自在。正如那句话所说,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但凡此时有水鬼敢踏入一步,都铁定惨死当场。所以,水鬼们没动,白浪亦不动,双方僵持在原地,和这场血腥的场面显得格格不入。
至于卫彻他们这边,则是苦不堪言。
在这美好的团圆之夜,这些水鬼在满月下都像打了鸡血似的不断冲过来,一拨接一拨,没完没了。那强大火力网虽然封锁了窗口,但仍有水鬼趁虚而入,抓住一个雇佣兵就扔出去。只听见那可怜的大兵短暂的惨叫,便悄无声息了。他十有八九已经被水鬼们分尸惨死。
“畜生,给我去死!”又一个同伴的遇害已经彻底激怒了剩下的雇佣兵们。他们一路走来,从十几个人到现在只剩四个人。刀疤陈杀红了眼,端着冲锋枪边吼边射,水鬼们的鲜血和嚎叫声充斥着这个月圆之夜,就连原本皎洁明媚的月光也好似染上了鲜红。这愤怒就像火苗,地面上移动着的水鬼像野草般烧毁、倒下。最后,仅剩几个从后面冲过来的家伙,看到前面的同伴们排山倒海地齐刷刷倒下,远远地停在江边,“嗷嗷”几声之后,回头跑走了。
水鬼在持续了一个多小时的疯狂攻击之后,终于撤退了。
猛然间,街道上安静下来,卫彻他们这才看到,那些张灯结彩的舞台、地面还有绿化树上,纷纷被鲜血上了色,挂满了敌军的尸体。而探险队的情况也不乐观。他们损失了一名成员,卫彻的手被爪子挠了几道,李娅宁被咬了一口,其他人均受伤轻重不等。
“这就结束了吗?”片刻的安宁中,所有人都不敢放下枪来。因为,那只水鬼母还在月光下静静地守候着。只见那两只落荒而逃的水鬼上去和它“吱吱”交流几声,忽然又跑到河边,“嘤呜——!嘤呜——”地大叫起来。
“哗啦啦”,水底又睁开无数双眼睛,缓缓地向河面上游去。
众人听着这凄怆的叫声,纷纷提起警备,不敢懈怠。
一切都还没停止,很快,江面上又出现一条条毛茸茸的胳膊,向上爬来,目露凶光地望着这边的窗户。小镇在一夜之间已然被诡化,到处荒无人烟,无处求救。此时,离天亮还很远。大家背靠着背,强忍着身体的疲劳,快速地将子弹上膛。很快,它们又扑上来了
水鬼们又发动了第二波攻击。它们依旧活力充沛,失去理智般要攻进屋内,尽管同伴的尸体已经遍布街区,但它们攻击的情形和气势与第一波的情形相差无异,好像永远都不知道什么是失败与退缩。只有不断地向目标前进、攻击然后牺牲。人们被迫打起精神迎战,虎口被震得生疼,“哒哒哒”的子弹声不绝于耳,疲惫也像潮水般涌来。当水鬼们再次撤退的时候,又留下一批尸体,而探险队又损失了一名雇佣兵,其他人的伤势又重了几分。
卫彻坐在地上一边用绷带绑住受伤的胳膊,一边趁机休息。他的手臂被挠得七零八落没一块好皮,胸前的衣服也早就烂了。刀疤陈检查武器行李包,他的脸色很难看,“快没子弹了。”他跟李娅宁说。
李娅宁看了看时间,凌晨三点钟,离天亮还有最后两个小时。只要坚守住这两个小时,他们就能度过这次危机。然而,水鬼们显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