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儿?旅馆里检查过了吗?”不知过去多久,几辆警车才停在小镇边上,亮着警灯。当那个神秘的科长带着荷枪实弹的特警部队赶到这条街道上,他们已经找不到水鬼们的身影。一个搜查队的人过来,做了个军姿:“报告科长,附近没有发现任何怪物的踪影,也没有看见尸体。不过……鲜血倒是四处都是。”
“去旅馆看看。”
警车继续向前行驶,江边,“春日落旅馆”的牌子被打烂在地板上,沾满了脚印和淤泥,大门零落在一旁,灯笼碎成纸片,舞台上洒满了血迹。这情景,哪像是刚过完节,简直比鬼子进村还惨。更可怕的是,那墙上布满了可怕的抓痕,长长的一条,每条几近10厘米宽,深深地嵌在墙体里,看得人胆战心惊。这些怪物……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空气中满是血腥的味道,科长捂着鼻子,几欲呕吐。
这时,旅馆门打开,旅馆老板跌跌撞撞地跑出来,头发散乱成鸡窝,脸色惨白得像粉笔灰,明显被昨晚的情形吓得够呛。他颤抖着脸上的肉,向科长报告:“科长,昨晚吓死我了……”
科长扬手,示意他不必多言,问道:“那些人呢?”
旅馆老板挠挠头:“不知道呀……我躲在屋里不敢出来,不过我后来好像听到开车的声音,他们一定是开车跑了。”
科长看到地上,果然有几道刹车的痕迹。
他十分懊恼。这下子,找到那两个人的线索就中断了。
山边的公路,一簇雏菊绽放,摇曳在风中。几辆皮卡车从远处而来,扬起一股尘烟。
车速放缓到60里每小时。他们已经马不停蹄地开了三个钟头,离那个小镇大约有200公里,水鬼们不可能再追来了。几近午时,暖暖的光照在丛丛树林里,山谷里回荡着鸟儿清脆婉转的歌唱声,公路下是一条清澈的河,以缓慢而温柔的速度流淌。
这时,李娅宁示意车子停下来。
“我们得休息一下。”
司机们于是把车子停在路边的野地。李娅宁从车上跳下来,其他人纷纷落车,舒展蜷卧已久的腰肢。阳光自头顶洒下,长满绿树的山上缭绕着云雾,好似穿着碧色罗裙的姑娘披着白色的纱。这些,都是大自然的馈赠啊!他们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看着野草上晶莹的晨露,长期紧绷的心情终于得以放松。
几个雇佣兵从车里拿出食物分发,大家狼吞虎咽地吃着面包,咕咚咕咚地往嘴巴里灌矿泉水,感到肚子渐渐饱胀,体力也跟着恢复了。
回想几个小时之前,他们还在殊死搏斗,满身血污,那些永无止境的水鬼就像一场梦魇,紧紧地扼住他们脆弱的生命。如果不是队友赶到,现在大家应该都是白骨一堆了吧。雇佣兵们感触良多。这些劫后余生的人,贪婪地望着眼前的美景,胸膛像白色的枕头套一样,被塞满了软软的白色棉花。
风在吹着,群鸟在飞。蜿蜒的公路如蛇一般盘旋在山岭上,远处的山峦、阳光、野花、小溪,组成一幅鲜活的水彩画。他们从未觉得这个世界是这么美丽。李娅宁和江少华走到河里,洗干净脸上的污迹,白浪跟着也洗了洗双手,然后,静静地站在河中央,眺望远方的山脉。
这时,李娅宁突然四处张望一下,问道:“卫彻呢?“
江少华与刀疤陈对望,其中一个雇佣兵放下嘴里的食物说道,“我刚才好像看见小卫先生还在车后面睡觉。”
李娅宁走回去一看,可不是吗?他一手搂着斌少一手搂着欧阳凌沫,三个人盖着一件军大衣睡得正香。在逃亡过程中还能睡得着,李娅宁也够佩服他们了。
“喂!醒醒!醒醒!”李娅宁使劲推了推,可卫彻他们就是睡死得像头猪。没辙,李娅宁也不管了。她叉着腰,环顾这片山清水秀的野外。
“那个谁?”随后,她点点那个戴考古帽的年轻男人。那个男人三十岁左右,戴着一顶白色考古帽,眼睛里透着聪明的光,鼻梁上架着一副斯文的眼镜,看起来度数不低。
“李小姐,我叫高凌风。”他很快跑来了。
“有地图吗?查查这儿是什么地方?”
高凌风马上拿出手机查地图,回道,“这里叫风啸岭。离最近的城市宜昌还有50公里。”
“那我们就在这儿歇歇脚吧。”李娅宁说道,忽然又问:“对了,你是干什么的?”
高凌风摘下考古帽,推推眼镜,伸出手,“你好。李小姐,正式介绍一下,我叫高凌风,是北大考古学的教授。我受聘前来协助你找到那扇青铜门。”
李娅宁礼貌地与之握手,“原来你是考古学家,幸会幸会。”
高凌风扬起微笑:“希望我的知识能帮上你们的忙。”
突然,李娅宁看了看睡着的卫彻,悄悄把高凌风拉到一边,表情严肃:“这次来,公司有什么指示吗?”
高凌风摇摇头:“这个我不清楚,它只是派我来协助你找到那扇门。其他没说。”
李娅宁探寻地看向高凌风:“那怎么才能找到那扇门?”